第十九章 弯曲的声音(第2/6页)
“电话簿上没有指纹?”
“本来就不可能有。”
“那杜法罗名片上的指纹呢?”
“是塔罗特的。”
“你有他的指纹纪录么?”
“没有,华盛顿也没有。”
“那那本魔导书和撕掉的页呢?”
“上面有许多萨巴特的指纹,也就只有这么多。而且——哦,对了。我们发现了他的银行存折和支票簿。他的绝大部分支票都开给了稀有书书商,但最近他没有什么动作。他的支票簿里满是被拒的列表,而且两年之内都没有存进一笔款了。但有件事很有趣,一九三五年二月二十七日,他一次性存入了五万美金。我已经派一批人去调查那五万美金的问题了,他们仔细检查了萨巴特的文件,找出了某些解释。但这可是五万美金啊!我敢打赔,这解释肯定很古怪。”
“估计多半会很古怪,”马里尼同意,“所有跟这个男人有关的事都很古怪。看起来你今早得到了很多信息嘛——你有没有调查萨巴特有关的女人们,或者有没有检查塔罗特的手提箱?”
“当然,我们找到了一打跟萨巴特有关的女人,但还没有太深入的调查。手提箱则没啥价值,实验室的报告没啥亮点。但我们发现这东西来自哪儿。三号大街的二手交易店主看到了报纸上塔罗特的照片,然后打电话给我们说他上周卖了这个箱子给他。他记得那单片眼镜,他的顾客很少戴单片眼镜。”
“还有那谜一样的西班牙卖锁人,威廉姆斯先生,还有那个奇怪的手帕?”
“没什么进展,除非电话连线还在进行中,否则你无法追踪电话来源。而对于巴克莱小姐,她承认那手帕是她的,但宣称两或三周之前,她就弄丢了那条,而且她完全没印象是在哪儿怎么丢的,只是记得不是在萨巴特家丢的。尽管在我问话的整个过程中,她看起来都很紧张,但我觉得我相信她。她的故事很简单,很像真的。有可能是在她和杜法罗约会的时候丢的手帕,而他拣了起来,准备还给她,但阴差阳错的,又在去萨巴特家的某次,丢在了那里。”
“有没有问她拥有这手帕多久了?”
“她是在刚买的第二天就丢掉了一条。”
“那不就跟杜法罗无关了么?他外出了两个月,直到上周才回来。”
“好吧,如果不是巴克莱小姐自己丢在那儿的,那会是谁——”加维甘停下来,别的房间电话响起。
莫利接了电话。
探长准备继续说,接着他停下,仔细听着,同时莫利兴奋得大叫了一声。最后他挂上电话,走了进来。“有个热辣的消息,”他说,“那把枪的许可证上写的是萨巴特的名字!”
探长看着他,一脸空白。
“什么枪,探长?”马里尼问。
“就是我从塔罗特那没收的那把。他说他有许可证,但我找不到。所以我们顺着枪号查了上去。我猜这意味了什么,但我真该死我——”
“这意味着,”马里尼缓慢地说,“塔罗特自己自找麻烦,事实这么容易就搞清楚了,完全不合情理。几乎他看起来——”马里尼盯着半美元硬币上的头像。
“他看起来什么?”加维甘刺了一下。
马里尼摇了摇头。“不,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看着加维甘,换了个话题。“你上次说的要逮捕某人,是什么意思,探长?让我们听听。你不能因为拉波特的不在场证明太过完美而就给她戴上手铐吧?我没看出任何确凿的证据和线索,足够逮捕任何人,除了塔罗特。”
“哦,你不能,不是吗?”探长的眼睛里开始闪现着一丝恶意。“你也许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能把你作为一个同谋逮捕。你刚刚为什么——”
突然,马里尼正襟危坐。他挥了下手,身体前倾,躯干紧绷,双眼紧盯着门。“听着!”他柔和地喊道。
我们什么也没听到,加维甘恼怒地爆出一句:“什么——”
马里尼说:“在大厅里——”
接着我们都听到了低沉的咕哝声,越来越大,然后变得尖锐,接着音调很平,声音很古怪:“……我已经掩护了你!你已经看到了我的脸,我不得不——”
马里尼脸上习惯性的漠不关心已经一扫而光,只剩下震惊。加维甘伸过他的脚,头贴着门,他右手拿着枪,左手摸索到门把手,接着猛然打开门。这声开门惊到了门口的布拉迪,他正大腿跷二腿坐在椅子上,头埋在《镜报》里。他木然地看着探长举起的枪,眼神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