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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激动的情绪中镇定下来后,又一次低头看向鞠子的尸体。一瞬间,我感觉胳膊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刚才我没有发现,趴在木地板上的鞠子的右手,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甲缝里,有什么东西——我一边继续与丸茂辩驳着,一边不露声色地观察鞠子右手的指甲缝。全靠视力都是二点〇的双眼了啊,我这么想着。
发现那是什么后,我吓得心里扑通一跳。
那不是口红碎屑吗?
而且那个颜色与沙耶加平时最爱用(而且现在还涂着)的口红颜色非常接近。
也就是说,果然是沙耶加做的吗?
我慌忙将视线移开鞠子的右手指尖。这当然也是为了避免诱导丸茂看向那里。
刚才丸茂测的是左手的脉搏。此时他正弯着腰,观察鞠子背上插着的小刀的刀柄。他究竟注意到这个没有呢?
就在这时,一直未发一言的沙耶加突然横插一句话。
“我觉得你说得不对。”
丸茂也被这句话吓了一跳,站直了身子,看向沙耶加。
“为什么?”
“因为,最近把平先生甩了的人,是我。如果平先生脚踏两条船,同时也向鞠子示好了的话,那另说。”
沙耶加的样子,和站在那里目瞪口呆的丸茂,同时被我看在眼里。我心中顿时感到一些畅快。但丸茂这家伙惊呆了。嗯,对丸茂来说,向沙耶加求婚这种大胆的行为,就算倒立也做不到吧——然而紧接着,沙耶加突然眉头一皱,哭了起来。我心里一阵慌。
你怎么了,沙耶加?
难道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所以哭了出来吗?
果然,凶手是你吗?
“主视角人物再次回到三郎了呢!”
“真是不停更换呢。”
“应该会一直这样,交叉使用多人视角,平行地描述事件的经过,直到结尾吧。”
“真是令人期待。”
“而且鞠子女士的指甲缝里,竟然,真的有口红碎屑!”
“正如二谷小姐所推理的那样呢。吓我一跳。”
“接——下来、接下来、接下来,就是南京玉竹帘——才怪呢,是我们翘首期盼的!第五位挑战者!那么,五所川原先生,您怎么看!”
五所川原是一位皮肤晒得黝黑、貌似体力劳动者的男人。他的后背宽阔厚实,仿佛能轻松地抬起一个柜子。胸部肌肉也很结实,腹部自然也是。
“嗯,虽然没有百分百的自信,但是只要猜对就行了吧,只要猜对。”
“啊,是要详细分析的。这里可是《推理竞技场》。跟赛马那种‘只看结果’的赌博不同,如果不说出我们某种程度上可以接受的理由,是不行的。”
“这样啊。嗯……那怎么办呢……”
“不过只要可以合乎逻辑地指出凶手,即使细微处有些含糊不清,应该也可以算作回答正确的。”
“嗯……那我还是回答吧!”
“就该这样,就该这样!对于节目组来说,也是希望挑战者可以赶紧去死,不,是踊跃地站出来啊!”
“赶紧去死?”
“啊,只是我不小心说错了。那么,请回答吧!”
“可以吗?”
“当然!请一鼓作气地回答吧!”
“主持人你刚才也说了,那位麻花辫小姐的推理真是可惜呀。尸体的指甲缝中有口红碎屑,就可以明确凶手是女性这一事实。另外对话中也有一些不自然的地方,因此这次的谜题应该是使用了性别误导诡计——到这里为止,我的看法完全相同。遗憾的是,性别误导不是用在丸茂身上。事实上,之后的文章里,丸茂可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疑似女性的举动,不是吗?”
“的确!不仅没有,而且越来越像男人了呢!三郎将丸茂称作‘混蛋’,沙耶加形容丸茂的声音为‘粗犷的声音’。不仅如此,刚才三郎的独白里面说他‘强忍立刻抓住丸茂的胸口揍他一顿的冲动’。如果丸茂是女性的话,这句话就让人感觉不正常了呢,抓住胸口可就是大问题了呢。也就是说,丸茂应该是男性,这点没错吧?哈,哈,哈。再次为二谷小姐感到惋惜,真是遗——憾啊。明明是个纯情又值得调教的女孩子,真可惜。”
“你这家伙,在说些什么呢?!”
“哎呀,不好意思,不知不觉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