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蓝色的天竺葵(第6/7页)

“这很重要,”马普尔小姐说道,“非常重要。”

“那么你和我想的一样喽,”班特里太太说道,“你认为……”

“好啦,多莉,”她丈夫说道,“那不公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能毫无凭据地指责一个人。”

“别那么……那么大男子主义,阿瑟。男人总是什么都不敢说。再说了,只是在我们之间说说而已。我有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可能……只是可能……珍妮·英斯托尔扮成了那个算命的女人。注意,她可能只是闹着玩的。我绝不认为她会有什么恶意;可是如果她真的那么做了,而偏偏普里查德太太又那么蠢、真的被吓死了……好吧,马普尔小姐是这样想的,对吧?”

”不,亲爱的,不完全是那样,”马普尔小姐说道,“你瞧,如果我想杀掉一个人——当然,我做梦也不会有这种念头,因为这太邪恶了。此外,我也不喜欢杀戮。哪怕是黄蜂,尽管我知道黄蜂必须得除掉,但我认为花匠会尽可能人道地解决掉它们。让我想想,我刚刚说什么来着?”

“如果您想杀人的话。”亨利爵士提示道。

“噢,是的。嗯,如果我想那么做的话,我是不会仅仅依靠惊吓的。大家可能在报纸上看到过有人被吓死的报道,但这种事是很不可靠的,而且绝大多数神经质的人实际上远比大家想象的要勇敢。我会选择更有把握的、更加可靠的手段,而且会做一个周密的计划。”

“马普尔小姐,”亨利爵士说道,“您吓到我了。您该不是想让我丢了饭碗吧。您的计划肯定会天衣无缝的。”

马普尔小姐用责备的眼光看着他。

“我想我已经讲得够清楚了,我绝不会去设想那些邪恶的勾当的。”她说道,“永远也不会,我只是想置身于某个人的角度上来考虑问题。”

“你是指乔治·普里查德吗?”班特里上校问道,“我绝不相信是乔治干的……不过……请注意,就连护士也认为是他干的。事情过去一个月以后,开棺验尸的时候,我到了那儿见过她。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干的。实际上,她什么也没说,但是很明显,她相信乔治在某种意义上应对他妻子的死负责。她坚信这一点。”

“嗯,”劳埃德大夫说道,“也许她的想法不全是错的。要注意的是,护士总能了解到一些事。她不能说,因为没有证据,但她的确知道些什么。”

亨利爵士向前倾了倾身子。

“接着说吧,马普尔小姐,”他用鼓励的口吻说道,“您陷入了沉思,不打算跟我们讲讲吗?”

马普尔小姐的脸颊泛起了红晕,开始说道,

“很抱歉,”她说,“我刚刚在想我们的地区护士的问题。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比这个蓝色的天竺葵的问题还棘手吗?”

“那就要看那些报春花了,”马普尔小姐说道,“我是说,班特里太太说那些花是黄色和粉红色的。如果是一朵粉红色的报春花变成了蓝色,那就对了。但如果是一朵黄色的……”

“的确是一朵粉红色的。”班特里太太说道。

她瞪大了眼睛。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马普尔小姐。

“那么,问题看来就解决了。”马普尔小姐说道,她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有黄蜂的季节以及其他的一切。当然了,还有煤气。”

“我猜,这让您想起了数不清的乡村悲剧,是吧?”亨利爵士说道。

“不是悲剧,”马普尔小姐说道,“当然更谈不上犯罪。但是它的确让我想起了我们与地区护士打交道时遇到的一个小麻烦。毕竟,护士也是普通人,必须举止得当,总得穿着不舒服的硬领衣服,还经常得跟她服务的人家打交道。好吧,你还会奇怪有时会出点什么事吗?”

亨利爵士眼睛一亮。

“您是指卡斯特尔斯护士吗?”

“哦,不是。不是卡斯特尔斯护士。是科普林护士。你们看,她曾在那房子里待过,而且经常与普里查德先生打交道,而后者你们说是一位颇有吸引力的男人。我敢说她曾想……这可怜的东西……哎,我们不必深究这一点了。我猜她原先不知道有一位英斯托尔小姐,当然后来她发现了这一点,这就使得她转而与他为敌并且竭尽所能地陷害他。当然啦,那封信出卖了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