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里亚斯科特”号三桅帆船(第8/10页)
“‘我问:“我们到底要怎么做呢?”
“‘他回答说:“你猜呢?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一些士兵的衣服比裁缝做的看上去更加鲜红。”
“‘我很小心地说:“他们手里都拿着武器呢。”
“‘“小伙子,我们也会有武器的,我们每人都会得到两支手枪。”他说道。
“‘“有全体水手都是我们坚强的后盾,如果还不能夺得这只船,我们早就该让人送到幼女寄宿学校。今天晚上,你和你左手边囚室的那个人谈一谈,可以探听一下他的态度。”
“‘我按照他说的办了。我早就知道我的左邻是一个年轻人,我们的处境差不多,罪名都是伪造货币。他的原名叫伊文斯,如今也像我一样隐姓埋名了。他生活在英国的南方,是一个富有又幸运的人。他非常愿意加入这一行动中,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有重获自由的可能。因此,当我们的船横渡海湾之前,全船犯人基本都同意参加这次密谋行动,仅有两个人反对,一个意志薄弱,我们无论如何不能相信他;另一个患有黄疸病,他对这次密谋来说没有一点意义。
“‘起初,我们的夺船行动进行得非常顺利。水手们根本就是一伙无赖,他们是经过专门挑选才来干这样的事的。冒牌牧师总是到囚舱给我们鼓劲儿,他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看上去,里面装满了经文,他总是那样的忙碌。到第三天的时候,我们每个人的床脚都准备了一把锉刀、一磅炸药、两支手枪和二十发子弹。两个狱卒早就成为普伦德加斯特的亲信了,而两名副船长也都是他的帮手。在船上,和我们作对的就剩下船长、另外两名船副、两名狱卒、马丁中尉和他的十八名士兵以及那位医生。尽管一切都已经安排得很妥当了,但是,我们还是决定要更加注意,当夜晚到来的时候,就是我们开始计划的时候。然而,行动比我们的预期要快许多。事情是这样的:在船起航的第三个星期的某一个晚上,那位医生去给一个犯人看病。当他的手伸到犯人的床铺下面的时候,医生摸到了手枪的轮廓。假如当时他没有任何表现,我们的计划可能就会因此搁浅了,但是,他是个胆小鬼,当他发现手枪的时候,他大声地惊叫起来,脸色看起来非常苍白。那个犯人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很快,犯人把医生抓了起来。医生还没来得及发出警报,他的嘴就硬生生地被堵住了,犯人还把他绑到了床上。医生来的时候打开了通往甲板的门上面的锁,于是,我们就通过那扇门,一拥而上。在争斗中,两个哨兵被我们开枪击倒,当一个班长跑来的时候,他也很快就被我们击倒了。另外,在官舱的门口站着两个士兵,但是,他们的火枪好像都没有装火药,因此,当他们打算上刺刀的时候,就被我们击中了。然后,我们一拥闯进船长室,随即里面就响起了枪声,没多大工夫,船长就中弹而亡了,他的脑髓把钉在桌子上的大西洋的航海图都弄脏了,这时,牧师就站在死尸的旁边,手里拿的手枪还在冒烟。两个船副看到局势已经无法挽回,很早就不再反抗了,如此看来,整个事情很快就要取得成功了。
“‘官舱和船长室是紧挨着的,我们一窝蜂地冲到里面,大家坐在靠椅上,一起畅谈着美好的未来,因为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又重新获得了自由,每个人都欣喜若狂。官舱的四周是货箱,冒牌牧师威尔逊从里面弄来一箱酒,他拿出二十瓶褐色的葡萄酒。我们把瓶颈打碎,然后倒好酒,就在大家正准备举杯痛饮的时候,突然不知哪里响起一阵枪声,官舱里马上就充满了烟雾,即便是一张桌子的距离也无法看清东西。等到硝烟都散尽以后,只能看到遍地的尸体,威尔逊和其他八个人都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了。现在,每当我想起那桌上的血和褐色的葡萄酒时就禁不住一阵恶心。当看到这样的情景时,我们被吓坏了。我想,当时要是没有普伦德加斯特,我们也会死掉的。他就像是一头发怒的公牛,怒吼着冲出门去,所有活着的人也都紧跟在他身后冲了出去。当我们冲到舱外的时候,看见中尉和他手下的十个士兵正站在船尾。官舱上还有一个旋转的天窗,正对着桌子的上方,只稍微打开一些,他们正是通过那个缝隙向我们射击的。趁他们还没重新装好火药,我们立即冲上前去。尽管他们很顽强地抵抗,最后还是我们占了上风,战斗大概只进行了五分钟就结束了,我们胜利了!这时再看这条船,那简直就像一个屠宰场!普伦德加斯特看上去就像愤怒的魔鬼,他像提小孩儿一样提起一个又一个士兵,不论死活,都丢到海里去了。其中有一个中士受了很重的伤,但是,当他被扔到海里以后,竟然还能够游泳。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开枪击中了他,他才停止了泅水。最后,只有两个狱卒、两个船副和一名医生还活着,其他的敌人都被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