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特里亚寓所(第7/14页)

“幸好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瓦尔特斯,否则,就因为此事我也可以给你记上一个黑点。就算那真的是鬼,一个值班警官也绝对没有理由为他不敢去碰它一下而感谢上帝。你确定这不是一种幻觉或神经的错觉吗?”

“至少,这个问题还不难解答,”福尔摩斯边说边点燃了他的那盏袖珍小灯。“没错,”他迅速地对草地进行了检查,然后说:“我认为,鞋子是十二号的。按照脚的尺寸推断,他个头一定很大。”

“那他后来呢?”

“好像是从灌木林中穿过,向大路那边跑去了。”

“好吧,”那位警长的表情很严肃,又像是在沉思着说,“不管是什么,也不管有什么目的,至少现在他已经走了,我们还要办更急切的事情。福尔摩斯先生,你不反对的话,我要带你在这所住宅里巡视一下。”

在对每个卧室和起居室都进行了仔细的搜查后,也没发现什么。显然,房客随身并未带来多少东西,甚至基本没带什么,连同房子一起把全部家具及细小的物件租用了下来。留下的衣服中,许多都缀有高霍尔本的马克思公司的标记。通过电报询问,可以知道马克思只知道他的买主在付账时比较爽快,对其他就一无所知了。还有几个烟斗、几本小说——其中有两本是西班牙文的、一支老式左轮手枪等零碎东西,属于个人的财产还有一把吉他。

“这间屋子没有什么,”贝尼斯说着,拿着蜡烛昂着头迈着大步走了出来,走进另一个房间,“福尔摩斯先生,现在我请你对厨房多留心。”

厨房在这所房子的背后,里面光线很阴暗,天花板很高。在厨房角落里,有一个草铺,应该是厨师的床铺。用脏了的餐具满满地堆在桌子上,有些盘子里还装着昨天晚餐的残羹剩饭。

“看这里,”贝尼斯说,“这是什么东西?”

他举着蜡烛,让光照到橱柜背后的一个特别的东西。这是一件已揉皱干瘪的东西,说出它是什么是有一定难度的。只能看到它黑黑的,是用皮做的,有点儿像一个矮小的人的形状。我在查看时,开始以为是个被干燥处理的黑种小孩;仔细一看,又像个被扭变形的古猴。是动物还是人呢?我始终莫名其妙。在它身体的中间还挂着两串白色的贝壳。

“实在是有趣得很,有趣得很!”福尔摩斯说,同时看着这件邪恶的古物,“还有其他的什么吗?”

贝尼斯不说话,带我们来到了洗涤槽前。他把蜡烛向前伸过去,出现了某种白色大鸟被撕得七零八落的翅膀和躯体,羽毛还留在上面,盛满了一盆。福尔摩斯向割下来的那只鸟头上的垂肉指了指。

“一只白公鸡,”他说,“真是有趣!这件案件真是非常离奇。”

但是,贝尼斯先生坚持完成了他那最不吉利的展览。他将一个铝桶从洗涤槽下面拿了出来,桶里装满了血。他又将一个盘子从桌子上取过来,上面放的是烧焦了的碎骨头。

“有些东西被杀死了,有些东西被烧了。我们从火里收集到了这些。我在今天早上请来了一位医生,医生说这些东西不是人体上的。”

福尔摩斯面带微笑,搓着两手。

“警长,请接受我的恭贺,你处理了这个如此不同一般、如此富有教益的案件。你的才能看起来胜过了你的机会,如果我的这种说法不至于冒犯了你。”

从贝尼斯警长的两只小眼睛中,看出他十分高兴。

“正像您说的,福尔摩斯先生。我们的工作总是停滞不前。诸如此类的案件带给人们机会,我希望这种机会能被我利用。你是怎么看这些骨头的?”

“应该是一只羔羊,或者是小山羊。”

“还有白公鸡呢?”

“有些怪,贝尼斯先生,太奇怪了。应该说从未见过。”

“是的,先生。住在这房子里的人肯定很奇怪,他们的行动也肯定很奇怪,还有一个已经死了。莫非他是被跟在后面的同伴打死的?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早就把他们抓住了,因为每一座港口都在监视之中。不过,我本人的看法不同。是的,先生,我本人有很不一样的看法。”

“那么你有自己的主张了?”

“我要自己来做这件事,福尔摩斯先生。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自己的声誉。你已经很有名了,我也想成名。如果有一天,我能够说没有你的帮助我也破了案,那会令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