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尔斯通的悲剧(第27/39页)
当我把下午遇见的这件事情讲给福尔摩斯之后,福尔摩斯说道:“我并不希望他们能告诉我什么隐秘的事情。华生,也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但是,如果我们以谋杀或者同谋的罪名去逮捕他们的话,他们就会显得有些狼狈了。”
“那么,你觉得这件事的结果会是怎样的呢?”
听到这句,福尔摩斯显得很有兴致,他不无幽默地说道:“嘿!我亲爱的华生,等我把这第四个鸡蛋消灭掉,我就把全部情况都告诉给你。虽然现在我不还敢说这个案子已经完全水落石出了——事实上还差得很远。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了那个遗失的哑铃……”
“什么!那个哑铃?!”
“哎呀,亲爱的华生,难道你还没想清楚么,那个丢失的哑铃就是这个案子的关键啊。好了,好了,你也别一副沮丧的样子,因为,这个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说说,我想无论是警官麦克,抑或是那个头脑精明的当地侦探,还都没有留意到那个丢失的哑铃是多么重要。只剩下一个哑铃!你想想吧,华生,好好琢磨一下运动员只有一个哑铃的情况!那一定会酿成一种畸形的发展,没准很快就会有脊椎弯曲的危险。真奇怪,华生,这太不正常了!”
福尔摩斯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包,他的双眼里偶尔闪耀出调皮的神态,注视着我那副沮丧而狼狈的样子。
每当我的这位朋友食欲如此旺盛的时候,说明对于这个案子他已经是有了几分把握。这点我很了解,如果还是没有头绪的话,他可能会日夜焦躁,寝食难安,每当那时,他就会像一个真正的苦行僧那样集中全部精神,随之而来的,他那消瘦、渴望成功的脸庞就变得愈发枯瘦。
吃光了那些茶点之后,福尔摩斯点着了手里的烟斗,惬意地坐在这家老式乡村旅馆的炉火旁边,他语气轻松,不紧不慢地开始谈起这个案子来。与其说这是经过深思熟虑以及无数次推理的论述,倒不如说这不过是他自言自语的回忆。
“谎言。亲爱的华生,这是一个出奇的、很大的、不折不扣的、超出我们预料的弥天大谎,我们在一开始就碰上了它,这也就是我们的出发点。现在我知道,巴克的证词完全是一派胡言,不过他的话被道格拉斯夫人进一步证实了。由此推理,道格拉斯夫人也是在撒谎,他们两个人都撒谎,而且肯定是串通好了的。所以现在我们的问题就很清楚了,就是要查清楚他们撒谎的原因。他们费尽心思、千方百计想隐瞒的真相又是什么?华生,我们来试试看,看看能不能查到这谎言背后的真相。
“我是怎么知道他们是在撒谎的呢?主要因为他们捏造的技术不够高明,甚至违反了基本的事实。请多想一想吧!依他们所言,在凶手杀完人之后,在几十秒的时间内从死者手指上摘掉这个戒指,况且我们知道,这个戒指上面还套着另一只戒指,然后他再把这另一只戒指套回原处,还要把这张奇怪的卡片放在受害者身旁——这样的事情任何人都没法做到。当然,你也可能提出疑问,因为那戒指也可能是在他没死之前就被摘下去了的。但是,华生,请不要忘记,桌上的蜡烛只燃烧了很短的时间,这一点说明,死者和凶手两人见面的时间也是很短的。在这之前,我们曾听说过道格拉斯的胆子很大,所以他应该不是那种一被吓唬就自动交出结婚戒指的人。不,道格拉斯先生不会的,华生,灯点着之后,凶手独自一人和死者在一起待了一段时间。这一点我是深信不疑的。
“关于道格拉斯先生的死因,很明显能看出是枪杀,所以,开枪的时间可能比他们刚才所说的要早一些。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这肯定没有错。所以,我们现在面临的是一场阴谋,是由两个听见了枪声的人,也就是道格拉斯夫人这个女人和巴克这个男人干的。别忘了,我们知道,那个窗台上的血迹是巴克先生自己故意印上去的,其目的就是想给我们造成假线索。
“现在,我们必须问自己一个这样的问题:这桩凶杀案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呢?直到夜里10点30分左右,庄园里的仆人们还在这屋里忙来忙去,所以谋杀应该不是在这之前发生的。到了夜里10点45分的时候,许多仆人都回到了住处,只剩下管家艾姆斯还留在餐具室工作。你下午离开我们的时候,我曾做了一些实验,我发现只要房门都关上,无论麦克唐纳在书房里发出多大的声音,在餐具室里也是根本听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