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格姆·鲍勃先生的文学生涯——《大笨鹅》前编辑自述(第6/10页)

我们刚刚收到《棒棒糖》今年第10期,而我们必须说,我们所读到过的任何刊物之任何一期都不曾有过这般精彩。本报所言经过深思熟虑。《无聊话》《闹哄哄》和《大笨鹅》得好好当心它们的声誉。当然,这几家报刊在自我吹嘘方面均先声夺人,但《棒棒糖》在其他所有方面都首屈一指!这家著名杂志何以能承受其显而易见的巨额开支,这已非本报所能理解。诚然它拥有三十万订户,而其订单在上个星期内增加了百分之五十;但它每个月所支付的稿费之巨也令人瞠目。本报从权威渠道获悉,胖庸先生最近发表的家庭中篇小说《洗碗布》所得稿酬至少达62.5美分。

我们注意到本期撰稿人有螃蟹先生(著名编辑)、假绅士、咕噜拇指和胖庸等等,但是紧随编辑本人那些独步文坛的杰作之后,本报特推荐一位青年诗人创作的钻石般的佳作。这位青年诗人署名为“假绅士”,而我们预言这个笔名有朝一日将使“泰斗”的光芒黯然失色。本报获悉,“假绅士”本名为森格姆·鲍勃,他是本城富商托马斯·鲍勃先生唯一的继承人,是大名鼎鼎的森格姆先生的一位近亲。鲍勃先生这首令人赞佩的诗题为《鲍勃油之歌》。顺便提一下,这个标题不幸同于某位与一家小报有瓜葛的卑鄙流氓就同一主题所写的那堆胡话的标题。不过,这二者并无相互混淆之危险。9月15日—It。

像《鼹鼠》这样英明的报纸之慷慨认可使喜悦浸透了我的灵魂。我觉得文章的唯一缺陷就是“卑鄙流氓”这一提法欠妥,这个提法说不定应该改为“讨厌而且卑鄙的无赖、恶棍加流氓”。我认为这样听起来会更文雅。此外必须承认,“钻石般的”这几个字简直不足以表达《鼹鼠》报所明显想表达的《鲍勃油之歌》的灿烂光辉。

就在我读到《猫头鹰》《癞蛤蟆》和《鼹鼠》诸报评论的当天下午,我碰巧看到了一本《长脚蚊》,这是一家因其深刻的洞察力而闻名遐迩的评论期刊。下面就是《长脚蚊》的评论:

《棒棒糖》!!这本豪华杂志的10月号已奉献在公众眼前。该刊是否杰出的问题就此一劳永逸地得到了解决,从今以后,《无聊话》《闹哄哄》和《大笨鹅》的任何与之竞争的企图都将成为可笑之举。这几家杂志在自卖自夸方面也许略微居前,但《棒棒糖》在其他所有方面都独领风骚!这家著名的杂志如何能承受其显而易见的巨额开支,这已经超越了本刊的理解能力。诚然它足足拥有五十万订户,而其订单在过去的两天内又增加了百分之七十五,但与此同时它每月支付的稿酬之巨几乎令人难以置信;本刊已探悉这样一个事实:抄一点小姐最近那篇关于独立战争的重要小说所得稿费不低于87.5美分,该小说的标题是《约克镇蝈蝈叫和邦克山蝈蝈不叫》。

本期最优秀的篇章当然还是由该刊编辑(著名的螃蟹先生)操觚,但有不少上乘之作分别署名为假绅士、抄一点小姐、巧驴、撒小谎夫人、咕噜拇指和略诽谤太太,胖庸名列最后但并非最不重要。这个世界很可能由此而产生一群光彩夺目的文豪诗宗。

我们发现,署名“假绅士”的那首诗赢得了公众的交口称赞。而我们不得不说,如果可能的话,这首诗值得更高的褒扬。这首融雄辩和艺术为一体的名诗题为《鲍勃油之歌》,本刊的一两位读者也许会朦朦胧胧但却深恶痛绝地记起一首同名诗(?),那首劣作的炮制者是一个穷文人、叫花子、杀人犯,本刊相信他以洗碗工的资格染指于本城贫民窟附近的一家下流小报。本刊恳请那一两位读者,看在上帝份上,千万别把这两首诗混为一谈。我们听说,《鲍勃油之歌》的作者森格姆·鲍勃先生是一位天才的学者、真正的绅士。“假绅士”不过是笔名而已。9月15日—It。

当我细读这段讽刺之结论性部分时,我几乎抑制不住胸中的愤慨。我清楚地看到了《长脚蚊》在提到《牛虻》报那位蠢猪编辑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优柔寡断的态度、那种显而易见的克制(姑且不说是彬彬有礼)。如我所言,我清楚地看到,在这种彬彬有礼的措辞中除了对那只苍蝇的偏袒,不可能再有别的什么东西。《长脚蚊》之意图显然是想在损害我的情况下提高那只苍蝇的声誉。其实任何人只用半只眼睛就可以看出,倘若《长脚蚊》的真实意图真是它所希望表露的那样,那它(《长脚蚊》)的措辞就应该更直截了当,更尖酸刻薄,更一针见血。“穷文人”“叫花子”“洗碗工”以及“杀人犯”都是些故意挑选的称呼,它们是那么笼统含混,模棱两可,以至于用在那位写出了全人类最劣诗篇的作者头上比不用还糟。我们都知道“明贬暗褒”是何含义,反之,谁会看不穿《长脚蚊》另一不可告人的意图——明褒暗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