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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时代到处是学生挤着要报考医科大学。毕竟只要当上医生,一辈子就不愁吃穿,又有崇高的社会地位。而且依现行的税法,医生享有破天荒的优待,亦即享有百分之七十二的必要经费优减税率。

尽管社会存在这样不公平的课税制度,但每年因逃税登上报端的还是以医生为榜首。由此可见人性的贪婪无度!而逃税的医生之所以多是妇产科、外科和整形外科,主要是因为就诊的患者没有医保而自付现金,这些恶劣的医生却把它纳为私房钱不予申报。楢林妇产科的院长楢林谦治即是最好例子吧。

由于专考医科大学的补习班竞争非常激烈,比起考普通大学的补习班,在合格率方面要付出多倍的努力才行。因为合格率的好坏关系到补习班的存亡。

一般来说,报考医科大的补习费比其他科系的补习费要高出许多,正因为这样,所以若开班顺利,自然是大赚特赚。但相对其他办综合性科目的补习班,专办医科大学的补习合格率若偏低就难逃倒闭的命运。

江口大辅当过参议院文教委员会召集人,理应跟教育部官员和教育行政界“关系”良好。不用说,在医科大学里肯定也有他的“人脉”。至此,可以简单推测,专营“医科大进修班”的理事长桥田常雄,为了维系补习班的发展,当然要向江口大辅卑躬屈膝,常在私底下送些值钱的贵重物品吧。因而气质粗俗的桥田常雄,时常到江口的情妇经营的梅村捧场是可以理解的。

“澄江,你已经是我们店里的小姐了。”元子温柔地说道。

“谢谢您!”澄江欠身致谢道。

“你也知道,我们酒吧现在规模很小,但是将来我会把它扩大。我已经构想好了。”

“这样子啊。”

“所以,你要尽力帮我。”

“像我这种上了年纪的女人,不敢谈能帮上什么忙⋯⋯”

“不,你长得漂亮,看起来又年轻。我最喜欢像你这种有日本味的小姐呢,稳重端庄又有姿色。”

“妈妈桑,您太夸赞我了。”

澄江被元子这么赞赏,有点慌张起来。

“打从刚才我就在观察你。连身为女人的我都被你迷住了,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请你来卡露内鼎力相助呢。”

“我只是个在料亭做了十五年的女侍,对酒吧的事情可说是一窍不通,以后还要请妈妈桑您不吝调教。”

“你只要保持现在的样子就行,最好不要学那些举止做作的小姐。”

澄江对元子的好意非常感动。

元子看着羞得面红耳赤的澄江说道:“澄江,我们难得这么意气相投,你尽量把梅村的事情告诉我吧。刚才我也说过,因为我对料亭经营生意很感兴趣。”

“嗯。”

“这么说,医科大进修班的桥田先生经常去梅村捧场,是为了拜托江口先生尽量让自家补习班的学生进入医科大学?”

“可不是嘛。”澄江立刻回答道。

“进行得顺利吗?”

“上榜的人好像很多。我不是很清楚实际状况,但是据我所知,社长要应付的不只桥田先生,其他的议员也会来拜托。一般会向各议员请托者都是选区极其重要的支持者,希望自家的孩子能进入大学就读,倘若议员拒绝这些请托,很可能因此失去票仓,寻求连任将面临危险,因此每个议员都非常卖力。滨中议员的秘书不时来梅村光顾,就是基于这个原因。”

“江口先生真不简单啊!受到那么多人请托,还能处理得这么圆满。”

“是啊。不过,社长有时候也要拜托滨中等议员替自家选区重要桩脚的子女安排工作。滨中议员担任过经济产业部副部长,认识许多公司老板,在企业界很吃得开,所以滨中议员的秘书村田先生和社长的私人秘书安岛先生交谊融洽,正是基于这样的关系。换句话说,同为议员或议员秘书之间,都是互通声息,合作无间。”

元子叫来女服务生,又点了两杯咖啡。

从澄江的叙述中,元子终于弄清楚来店里的村田和安岛这两位议员秘书的关系。

各个议员为了稳固选票,无所不用其极,有其不为人知的难处。现议员和前议员在一般人眼中地位是有差异的,对各政府机关和企业的影响力也有所不同。所谓的影响力,是指调停、关说[18]、套关系或施压,如果对方来头很大自不用说,但原先有点名气的议员一旦落选,在这方面的威力便会减损下来,包括曾担任过政府大臣的人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