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2/31页)
羽仁说完,奈尔兹接着微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一直没回来,我以为出了什么事!”
“让你无谓的担心,很抱歉、抱歉。这个老毛病让我烦透了,像仓野,从高中开始就造成他不少的困扰。”
“看来终于结束了。”根户说着,伸懒腰。
这时,雏子突然开口..“还有我呀! ”
根户脸上露出不太起劲的表情,“哦,是吗?雏子也与我们有同等的资格,必须平等对待。那就请尽量简单说明。”
雏子霤出内心不服的神情,像松鼠般贬眨眼,又像是被老师点名的学生一样站起来。
有两、三个人因为她的模样而笑出声,她脸上的不服表情更明显了。
但是,那或许是雏子巧妙的盘算也说不定。因为她略显别扭地绷着脸,略带气愤的语气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充分具备了命众人态度完全改变的效力。
“其实,我那天遇见了曳间。”
8.钥匙与风铃
那是静寂的恐慌状态!
不成话语的骚嚷与洋娃娃们的私语交错,在他们耳膜里回响。雏子就处于这样的回响中心她充分体会这点之后,唇际露出会心的微笑。
“怎么样?应该不能不听吧?”她再度深吸一口气,“真的很偶然!但如果我不从头开始说明,各位可能无法理解,所以……请各位把脑子里的时钟设定在十四日早上九点……”
数字盘上画有老鼠到小猪图案的大型挂钟敲打九下,九点钟。雏子缓缓回头,会客室般的客厅对面,杏子背对亮光穿透的磨砂玻璃,手肘撑在乌贼墨色的楼梯扶手栏杆上站立。半透明的睡衣隐约露出杏子的肌肤,在如水面淡蓝色调包覆下,雏子觉得那匀称玲珑的身材非常漂亮。
“雏子,怎么啦?今天特别早起?”杏子展现炫眼的笑容。
雏子果然站立:心想,这就是成年女子的笑容吗?
位于下目黑的这栋宅邸里,双亲目前出外旅游。本来他们还不太想出门,而是罐子藉口庆祝水晶婚为由,请他们到国外走走。从那天起,雏子感觉这个家彷彿成了杏子的,很可能是杏子希望在姊姊他们夫妻俩出国旅游的这殷暑假期间,像隐藏翅膀的妖精再度四处遨翔,全心全意拥抱这个家、拥抱这个夏天,好好享受生活吧!
看着双腿分立,重心放在单脚上,今天似乎又要展开翅膀的杏子,雏子觉得,这是很不可思议的愉快炫耀。
“我想出门购物!茶或鲜花之类的……今天看起来好像会很热,所以打算早些出门……”
“原来如此。呃……那么可以顺便帮一下忙吗?妳知道高田马场的‘古成堂’吧?那是一家旧货店。可以帮忙取回我订购的风铃吗?钱付清了。麻烦妳去一趟……不好意思。”
雏子像被赶出家门似的,离开下目黑的宅邸。或许等她回来时,杏子已经不在家了,而且也不留言告知要去什么地方!
她要见面的对象是甲斐还是根户?
暂时铺上的柏油路已松软,在雏子袜子底下如面粉团延伸,是一种奇妙的不安定感,雏子忽然想到,如果这世上所有东西依达利(达利,Salvador Dali,萨尔瓦多,达利1904,1989,着名的西班牙超现实主义画家。)的理论区分为可食与不可食两种,那么夏季应该属于可食。
她先不忙着买花买茶叶,搭上从目黑往高田马场的山手线电车后,又再次想像杏子的事。
杏子为何要那样把两人玩弄于手掌上呢?矮小懦弱的艺术家与高大欢乐的数学家,以这样的搭配来说确实非常有趣,如果杏子想在这样的现实中绘画,当然也算是相当有趣的题材。或许,在她的调色盘里,还暗中预定了其他许许多多的人物。
虽然过了上班上课的尖峰时段,电车上的乘客还是很多。雏子想着那蜂事时,忽然望向对侧车门,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身穿有红、蓝、黄鲜丽色彩的休闲衬衫,水蓝色的褪色牛仔裤,略显驼背地望着车窗外。那不是别人,正是目前行踪不明的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