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98/121页)
为了从航行中的舰艇上离开,扬艇机就要把一号救生艇下降到最接近海面的高度,大家试着采用同时松开前后的扬卸索的特别作法。分别站在船首和船尾的船员喊着一、二、三,松开绳索,在咚的接触水面的瞬间,被涌起的波浪给推高的一号救生艇的船体剧烈地晃动着。之后引擎开始回转,靠着本身的推进力越过浪头的一号救生艇虽然看似在惊涛骇浪中飘荡,不过总算是离开了『疾风』。
期间风间等人的工作就是和旁边的人互相紧靠着,努力维持船体的平衡。两艘救生艇载着与阶级或国籍、思想无关,纯粹只是为了活下去而互助合作的人们离开了『疾风』。白色的航迹宛如意味着对再也无法回来的母舰的依恋,在海面上留下了一道道的大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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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没有那个必要。”
追随失控的『疾风』而进入港湾内部的『比叡』的CIC为防最恶劣的事态发生,正全力准备对舰攻击的工作。在紧绷的气氛当中,阿久津找到空当对吉井第一护卫队司令这样说,“或许吧……”吉井含糊地说道,阿久津看到他藏在铁帽底下的脸上罩着阴影。
“没有什么事情比下赌注更难的事情了。舰队司令部下达命令,随时准备好,如果宫津舰长没能完成透过他在无线电中所传达的行动时,就立刻进行攻击。”
吉井的语气中并没有刻意掩饰他自己也希望能这样相信的想法。他并不想拘禁就结局而言算是救出了镇压部队的残存者,但是终归是犯了对自卫队进行劫机大罪的阿久津,甚至还准许他自由进出CIC。吉井认为,他们位于东京湾的正中央,根本无路可逃,可是阿久津觉得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度量。阿久津对自己能在这种时候遇到这样的司令的运气心存感谢,同时回答道“不会变成这样的。”
他当然没有什么明确的证据,顶多只能说是直觉,但是阿久津用他那宛如之前因为满心的怨恨而发狂的几个小时的反动似地平静得近乎异样的脑袋去冋顾,他认为,宫津从失控的『疾风』上传送电文所做的事态演变是非常自然而合理的。结果,『疾风』终究是宫津指挥的舰艇,而宫津是一个没办法离开舰长这个职责的男人。这是阿久津导出的结论,而出现在监视荧幕中的『疾风』证明了阿久津的想法是正确的,『疾风』甚至散发出主动走向坟墓的衰老巨象一般的严肃感,持续它最后的航行。
所以,现在这样就好。衣笠司令和副舰长一定都会原谅我这样想。阿久津凝视着逐渐远去的『疾风』,不针对任何人,喃喃自语地说。
“房间长……宫津舰长是一个一定会完成他一旦决定过的事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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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敢如此断言?对方可是叛乱集团的老大呀!”
武石舰长将望着潜望镜的脸转过来,瞪着若狭说,看到他的眼神,若狭大叫不妙。因为他发现,他说宫津舰长是一个会遵守约定的人这番话似乎激怒了顽固的潜水艇舰长。
此时以第一护卫队群的前锋的形态进入港口内部的『濑户潮』完成了对『疾风』进行鱼雷攻击的准备工作。但是这是只有在宫津舰长没有完成他透过电文传过来的计划时才会执行的措施,事情发展到目前,仍然一直被宫津耍得团团转而感到心浮气躁的武石似乎还是以自己的方式去解读对方的性格。若狭再度被叫到发令所,面对突然丢过来的“宫津是一个会遵守约定的人吗?”的质问,他也照实地回答,结果他得到的报酬却是武石顶撞回来的眼神和声音。
“我……不知道该如何说明。但是,既然舰长这样说了,我想他就一定会付诸实行。”虽然被身材比仙石还大上一号的武石那不像一般的潜水艇人员的模样给震压住,但是若狭还是给了对方一个如实的回答。武石不屑地哼了一声。
“他可是将你们赶下船,占领了舰艇的人啊!你竟然还能对他如此地宽大为怀。”
“……对不起。”
“我答应宫下跟真壁要一起去喝两杯。结果他们两个人都被那家伙用鱼雷给轰得体无完肤。我非得亲手击沉那家伙不可,否则我势不为人。我有这种想法是因为我头脑太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