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6/16页)
川本的父親因殺人而入獄。那已是十幾年前的事,而且,早就出獄好幾年了。
父親殺人時,川本似乎在場——這是當時的調查報告上所記載的。
川本的父親持刀衝向男人,在倒地的男人背部連刺四刀。當時,川本才九歲,在一旁看著。
「川本不會害怕嗎?在似懂事非懂事之際,見到父親殺人,而且是用很殘酷的手法,他的個性一定會因此而扭曲吧!」 「你注意到了嗎?」 「注意到什麼?」「手鍊。他面對別人時,常有把玩手鍊的習慣動作。」「我沒注意,因為,我今天才第一次見到他。不過,警部,你居然會說得出大貫是兇手之類的話!」 「那是一種手段。」 交通車來到飯店門口。
到車站之前,高樹沉默不語。交通車內客人很多。
「手鍊上繫著一塊小金牌,上面刻有『五郎』兩字。」站內人也很多,不過,在人群中反而易於交談。
「看來像頗貴重的手鍊。金牌上的刻字我也注意到了,要調查看看嗎?我想,可能是朋友的名字。」 「不是吧!」「有個叫崎田貢的,是『艾爾?席德』俱樂部的服務生,是川本在『東方』的同事。因為受傷而回靜岡,目前在家裡無所事事。」「很可能和十二月在鶴見遇襲的叫岡田之人有關。」「你是在縣警局得到的消息吧!岡田是一家暴力組織公司的保鏢,好像拐騙了崎田的女人,之後又叫她去堀之內的土耳其浴場上班,所以兩人關係呈現緊張狀態。」 「崎田去找他報仇?」「岡田學過空手道,而且,崎田又是去對方在堀之內的地盤,結果右手被打爛。」「被那種流氓勾搭上,又在土耳其浴場上班,看來那女人也有問題。」「可能還不到老經驗的年齡吧!她本來是『艾爾?席德』的女侍應生。女人嘛!一旦迷上了,什麼事都願意幹的。」 買好車票,走上月台。
「所以,崎田的朋友西村和川本聲稱要殺掉岡田。結果,岡田果眞在自家附近遇襲,變成植物人。」 「眞是他倆幹的?」「西村沒有那種膽子。警方逼問時,他哭了,不住的說不是他下手的。轄區警局也多方查訪,但,本來就不認為兇手會是西村。」 「川本呢?」「川本好像對此事並非很熱中。西村也說了,從刑事找上他後,川本突然對他很冷淡。西村曾好幾次去靜岡看崎田,川本卻從未去過。」眞不愧是老練刑事,非常了解重點。但,常就因為經驗老到,有時候反而忽略某些小枝節。畢竟,只靠經驗無法判斷的犯罪事件不斷增加!像岡田的事件,從去年至今,調查上一直毫無進展。
「川本唸中學、高中時代很乖、也很懂事。母親在丈夫犯罪之後立刻提出離婚要求,經營一家小酒館,在川本唸高二那年,和一個男人同居,雖然,沒有辦理結婚手續……」電車進站了。兩人打算前往澀谷警局。
專案小組總部認為,高田馬場的酒館老闆、一隻眼睛被刺瞎的男人嚴重涉嫌。此人和妻子潛逃無踪,又有前科,個性粗暴,對室田更是強烈懷恨。
這些根據,可以說已經太多,但也能說太少。只是,高樹認為兇手不似這種男人。
在地面爬行的男人,就算很會打架,也抗拒不了所謂的「世間風暴」侵襲,而室田本身就是「世間風暴」!
「梅原,你再怎樣調查川本,還是不可能把他和兇手連結在一起的。」「警部,你想逮捕大貫吧!我也是依這個目標行動的。」「這件事不能說出來的。我們只要掌握住證據,也不會輸給政治家的。至於採用何種手法,反正不是為自己,沒什麼好羞恥的。」「動刀的兇手就交給轄區警局?」梅原微笑,問。
高樹抓住拉環,望著飛掠而逝的窗外景物。新年的氣象早已消失殆盡了。
大貫的辦公室裡要分配給旗下縣議員的紅利確實失踪沒錯,但,負責者隅谷立刻以自己的房子抵押貸款來填補,照道理,應該已經平息無事,因為政治家這類人種不會讓金錢之事張揚出去。
這樣看來,目前大貫的辦公室的混亂另有其他理由。是否有某樣東西和錢一起失踪呢?
在目前,只有這種可能!
遠山葉子在事務所。
辦公桌上堆滿文件,人則似在茫然沉思,即使職員叫她,也未立刻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