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事件的演变(6-10)(第7/11页)

即使如此,侦查依旧如火如茶地展开。然而,足以锁定凶嫌的线索实在太少了。一开始,他们前去询问那个逃过凶手魔掌的OL,不过她只能模糊地举证:“嫌犯是个头戴茶色运动帽,身穿蓝色夹克,面覆口罩的高大男子。”这根本无法成为关键的证据。至于她的哥哥只看到凶手逃走的背影,因此也只能凭印象描述对方是个“高个子的男人”。

凶手遗留下的纸箱好像是从垃圾堆捡来的,经过风吹雨淋,颇为破旧,已经无法辨识那是在东京都内捡的、还是从邻近县市拾的。

案情陷入胶着。三个月后,专案小组解散了[注]。当然,案子还是会继续查下去,不过,实际上那已成为扑朔迷离的悬案。

[注:无法破案时,专案小组将解散,由警视厅侦查二课接手侦办。]

这期间,麻布西署的署长经常觉得被害者的父亲、A县警察本部长严厉的视线从背后瞪着自己。他甚至连睡觉都会梦到对方恶狠狠地逼迫自己“马上把凶手拘捕到案!”,让他痛苦不堪。

情况已经这么糟了,还发生了段内敬士的命案。如果,这次的案子又无法顺利侦破的话,不管是署长或是刑事课长,都会被烙上无能者的印记。

也难怪他们两个会如此急迫地希望案子能尽快解决了。

9

侦查会议从下午六点开始。

出席者除了刑事课长手下的十名专责干员外,还有来自鉴识课的两名科员,他们是应侦查第一科长秋宫警部补的委托而来的。难得的是,连署长本人都列席了。

在此之前,有关段内敬士的验尸结果,以及案发现场所测得的指纹等物证,已由个别的刑警向秋宫警部补报告过。当然,他们在报告的时候,大部分的刑警也都听到了。

也就是说,会议是在资料收集齐全之后才召开的。

主席和司仪由刑事课长担任。有关会议的内容本来应该详尽陈述的,不过这实在有些麻烦,也没有必要把十几名出席者的发言都一一写下来。所以,在此我仅挑有争议的部分记录。

再者,会议的进行将以戏剧的方式呈现。我想,这么做,读者也会觉得比较有临场感。文中之所以采刑警A、刑警B的方式注记,主要是为了避免专有名词过多的繁琐;还有,石野就是刑事小队长、近藤就是“锁匠阿近”,这两个人读者先前已经认识了,所以我就直接用他们的名字。

课长(环顾现场所有人之后)现阶段,各位的意见已经都提出来了。我大致整理了一下,发现大部分的人倾向田代江理子是凶手的说法,而科长和另外两、三名伙伴则认为本案尚有若干疑点,希望能再查证一下。(看向署长)大致上就是这样。您有意见吗?请说。

署长嗯,我的看法和大部分的人一样。田代江理子的行为有很多令人不解的地方。根据目击者国松老先生的证词,她曾两度出入案发现场。而且,她确实看到被害人段内的尸体。在此情况下,她为什么没有打一一〇报警呢?段内的房间里应该有电话才对吧?

鉴识A是,有的。

署长光凭这点就可见她嫌疑重大。不仅如此,现场还找到一张收据,是她丈夫白河澄人的。从各种情况研判,江理子杀了人后逃离现场的可能性,应该是无庸置疑的。

课长感谢您的发言。参酌署长的意见,我想江理子是凶手的说法应该很难推翻吧?既然如此,本案将尽快移送检察厅。

署长是啊。如果各位不反对的话,移送书上将清楚记载案件的内容,并注明嫌犯已经死亡。像这样的案例之前也曾发生过,我想检察官应该能够接受吧。如此一来,就算是解决一件事情了。各位也知道,我们手上还抱着兵藤瑞枝命案这个烫手山芋,希望从明天开始大家能团结一致,力求突破僵局,将凶手缉捕到案。

秋宫署长,请等一下。我觉得现在就向检察厅提出嫌犯已经死亡的移送书,未免太快了。我希望能再给我们一点时间进行调查。

课长喔,你不赞同江理子是凶手的说法,是吧?

秋宫是的。我认为田代江理子没有时间杀害段内。

课长此话怎讲?

秋宫根据银座俱乐部“灿”的妈妈桑本堂美纪代所言,她是在上星期五去拜访江理子工作的大林税务师事务所,请江理子帮忙把自己买的手表转交给段内敬士。对本堂美纪代进行讯问的干员是……嗯,我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