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包斯坦医生(第4/5页)

“好吧。可是可可掩盖不了苦味又怎么说?”

“呃,我们只听他这么说过。而且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他是公认的世界上最伟大的毒物学家之一 ——”

“世界上最伟大的什么之一?再说一次。”

“他比任何人都懂毒药,”我解释说,“呃,我的想法是,也许他发现了某种方法可以使士的宁没有味道,或者那根本就不是士的宁,而是某种没人听说过的不明药物,它可以产生同样的症状。”

“啊,唔,没错,可能是这样,”约翰说,“可是,他怎么够得着可可的呢?它不在楼下呀!”

“是,是不在楼下。”我极不情愿地承认道。

随后,忽然间,一种可怕的可能性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希望并祈祷约翰可不要也这么想。我斜着眼看了他一下,只见他困惑地皱着眉头,于是我如释重负般深深地吸了口气,因为那个闪过我脑海的可怕的念头是: 包斯坦医生可能有个同伙!

然而还无法肯定!像玛丽·卡文迪什这么美丽的女人不可能是个杀人犯。可以前也听说过美女下毒的事。

我忽然想起我刚到那天喝茶时的第一次谈话,说到毒药是女人的武器时她眼中闪烁的微光。在那个致命的星期二的晚上,她又是多么不安!是不是英格尔索普太太发现了她和包斯坦之间的事,并威胁要告诉她的丈夫?难道犯下这种罪行就是为了阻止这个丑闻曝光?

之后我想起了波洛和伊芙琳·霍华德那场神秘兮兮的对话。他们指的就是这个吗?这是否就是伊芙琳怎么都不愿去相信的可怕的可能性?

没错,全中。

怪不得霍华德小姐提议“不要声张”,现在我明白了她没说完的那句话 : “艾米丽她——”而且我心里也是赞同她的。英格尔索普太太宁可咽下这种仇恨,也不愿意让这可怕的耻辱笼罩在卡文迪什这个姓氏上。

“还有件事,”约翰忽然说道,他那意外的声音让我开始内疚起来,“让我怀疑你所说的是否是真的。”

“什么事?”我问,庆幸他已经不再想毒药怎么能放进可可这个话题了。

“嗯,是包斯坦医生要求尸检的事。他原本是不需要这么做的。小个子威尔金斯很乐意把死因归为心脏病。”

“是啊,”我迟疑地说,“但我们不知道。也许他觉得从长远来看这更为安全。有人会事后发难,那时候内政部可能会命令挖掘尸体,整件事就会暴露,那么他就处于一种很尴尬的境地中,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他这样一个名声在外的人会误诊成心脏病。”

“没错,有可能,”约翰承认道,“可是,”他又说,“我要是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就好了。”

我打了个冷战。

“听我说,我说的也许全都是错的。而且,记住,所有这些要保密。”

“哦,当然——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我们一边走一边谈论着,这会儿我们经由一扇小门来到了花园里。不远处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茶点已经端出来摆在美国梧桐树下,就在我刚来那天的那个地方。

辛西亚从医院回来了,我把椅子放在她的旁边,并且告诉她波洛想去参观药房。

“没问题!欢迎他参观!他最好找一天去那儿喝茶。我一定给他泡好。他是个可爱的小个子男人!可他真有趣。那天,他让我从领结上取下胸针,再戴回去,他说因为没戴正。”

我笑了。

“他对此很狂热。”

“哦,是吗?”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辛西亚朝玛丽·卡文迪什的方向瞥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

“黑斯廷斯先生。”

“怎么了?”

“喝完茶之后,我想跟你谈谈。”

她对玛丽的那一瞥让我陷入了沉思,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没什么共鸣。这让我第一次为这个女孩的前途而担忧。英格尔索普太太根本没有提到过她,不过我想约翰和玛丽大概会坚持让她跟他们住在一起——无论如何也得到战争结束以后。我知道约翰很喜爱她,如果让她离开他会难过的。

约翰进了屋子里,这会儿又出现了,那温厚的脸上呈现出一种不寻常的表情,他生气地皱着眉。

“那些可恶的侦探!我不明他们在找什么!他们在这房子里的每个房间——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乱翻一气!简直糟透了!我猜他们是趁我们外出的时候弄的。下次见到杰普那家伙,我要找一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