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的杀机(第5/8页)

在寂静的周日早晨的住宅街上,突然刮起了一阵旋风。

“请大家不要过来。只是出来散散步。”

野野宫阻挡者蜂拥而至的记者们,不知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几个青年保镖在海部周围筑起了人墙,横视者记者们。

“病好了吗?”

“以前是装病了吧?”

“当真是散步吗?”

质问的炮火朝野野宫迎头袭来。

“请等等,这样一齐问,没法儿回答你们。海部先生因患脑血栓,一度病情曾十分严重,但奇迹般地好了。现在半边身还多少有些麻痹,作为恢复手段,医生劝导说要进行日常生活的动作训练,到目前为止一直在室内和院子里进行步行训练了,为了扩大活动半径,决定出来散散步,鉴于病人的更生欲望,请大家多多协助。”

野野宫在记者面前解释道。海部拄着手杖,面无表情地站立在他身后。面部光泽虽然不佳,但也不十分憔悴,不象是徘徊于生死线上的病人。但是,熟知海部以前那锐利目光的记者们,在他那不知看哪儿的散乱的视线上,确认主治医生提出的诊断书不是虚假的。

虽然如此,在新闻界的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出来散步,确是一个断然之举。

“为什么不利用恢复设施?”记者提出了不容否认的疑问。

“那需要很多手续。另外,据说这种程度的麻痹可以在自家治疗。总之,只是散步,请你们不要过于喧嚣。”

不让喧嚣是没用的。在野野宫和保镖们簇拥下缓缓移动的海部被远远围着的照像机摄入了镜头,记者们的环形圈随着海部乌龟一样的步伐移动着,附近的居民吃惊于这意外的喧哗,也都出来了。

这一天的散步大约走了50米便结束了。但这成了特大新闻。电视和当天的晚报对海部的散步做了大肆报道。

这个新闻惊动了社会,国民对掌握斯普鲁特事件要害的海部的追逐是炽烈的。而海部一直在抱病躲避着这个追逐。国民虽对海部的病持有怀疑,但是又不能把有医生诊断书的人硬拉到审判台上来。

疾病是保护海部的唯一铠甲,但海部自己把它脱掉了。国民对他的真意感到诧异,更增加了各种猜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莫非是海部的示威?”

“示威什么?”

“就是说我已经恢复了,不能只我一个人当替罪羊,你们想把罪过推到我一个人身上,可我心里有数儿。”

“这倒也是,可是,如果海部说出来,他自己不也完了吗?”

“他已经完了。这样被新闻界围攻,还遭到右翼内部的批评,黑资产又受到无孔不入的追查,以前得到的—切不是全失掉了吗?他这不败黑政的末日到了。如果失去了一切,再没有什么东西可失时,反倒会强硬起来。”

“散步意味着他已改变了态度吗?”

“这意味着海部在公开表示他做好了随时接受传讯和讯问的准备。”

“从海部那儿得到钱的家伙们打不起精神了吧?”

“海部还是敢干的。谁也没想到他会悠闲自在地出来散步。”

“海部的散步”,使人们对一人担当了日本反派角色的海部产生了奇妙的好感。

在海部隆造那拄着手杖,在野野宫和保镖们护卫下散步的无表情的脸上,甚至表现出了“百万人中任我行”的无敌意志。

自那天以来,除两天外海部每天早晨必出来散步。散步的距离也在渐渐地延长。国会根据海部这意外的健康状况,决定改临床讯问为传讯。对此藤井博士也答复说“并没完全脱离再发的危险,如果能维持目前的状态,可以出席。”

国会以众议院长和事务总长联名的形式,再次向海部发送了传讯证人的传票。这次海部没有理由拒绝,海部也做出了接受的姿态。然而,在这背后已秘密地设下了极其精细的陷阱。

距传讯还有两天的8月7日星期日早晨7点10分,与往常一样,海部宅的通用门伴随着碾轧声打开了。先是野野宫,紧接着海部出现了。

摄影记者们端起了照像机,但是已没有那最初时的新奇感了。面对着拄着手杖用力行走的海部,人们萌发了侧隐之心,悄悄地投去激励的目光。

——今天年轻的保镖们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