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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美子又查了一下火车时间表的索引,翻到了通往大町市的大丝线那一页。从丝鱼川到松本是沿着又高又长的北阿尔卑斯连峰修的。久美子还记得丝鱼川这个地名,是方才查看“越后”号去向时看到的。于是她再次翻阅了“越后”号的路线图。

丝鱼川站就在北陆线上。由新潟开始的信越线在直津江向长野方面岔过去。北陆线就象沿着日本海走向的信越线的延长线似的,继续向西。北陆线快车头一站就是丝鱼川站,“越后”号就在这站停车。

“对,雨村从丝鱼川去大町市了!”看来一下消失了的雨村足迹,又被她找到了。“越后”号十一点零二分到达丝鱼川站。十一点零六分从这站有开往大町方面去的普通列车,到达大町的时间是十三点十五分。若等到十二点还有由金泽方面开来的“白马二号”快车也在丝鱼川停车,它到达大町的时间是十三点五十三分。由此看来,雨村坐普通列车的可能性大。

雨村很可能先坐“越后”号快车去丝鱼川,然后再换乘大丝线火车去大町,下车后住在黑部游览饭店。

“去大町市黑部饭店干什么呢?”久美子开始了新的推想。

这是个意想之外的情况,事情更加复杂了。有什么事丈夫要到北阿尔卑斯山麓这个小城市呢?虽然这一切都是个谜,但她所要去的方向却明确起来了。

第二天早晨,久美子用电话一一打听了雨村预定在当地会见的那几个与原子能有关的人。她从他们那里只了解到,七月十六日下午雨村曾拜访过他们,雨村同他预定会面的人都见了面。用电话不便了解丈夫的具体情况,久美子决定去找他们谈谈。

她现在心里十分焦燥,有些坐卧不宁,她想找那几个人了解一下丈夫当时的精神状态,她更急于去大町。她的心早已飞到那里的黑部饭店。她觉得,那里一定有丈夫留下的踪迹,她恨不得立刻把丈夫的下落弄清。

雨村原定在新潟住两天,可他却匆匆忙忙地在一天之内就把事情处理完了,这说明他的心早已不在这里。

看来雨村挤出时间,是想尽快去大町。那里一定有什么事,可又是些什么事呢?

雨村在新潟会见的那几个人都是官厅职员,他们九点钟上班,所以久美子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候。她虽然花了很多时间,却一无所获。

久美子本想尽量坐丈夫所坐的“越后”号去大町。可是由于去拜访丈夫所接触的那些人耽误了时间,没有赶上“越后”号车。她最后坐了十一点由新潟始发的信越线快车,匆匆忙忙地去了直江津。从那里转乘北陆线列车去了丝鱼川。

久美子到达大町市的时候,天色已晚,太阳早已下山了。前次寻找丈夫遗体来到大町是坐的航空公司准备的大客车,那车一直开到了山根底下的扇泽。一想起那时,似乎现在鼻子里还残留着尸臭混杂着线香味的特殊气味,耳朵里还象响着搜山者的喧闹和遇难者家属令人心碎的哭叫声。久美子想起当时情景,心如刀绞一般。

几个月前曾经来过的这座山麓小城离山里还有一段距离。现在,它已躲进暮霭之中。

久美子虽说来过一次,那时没有心思观赏风光,因此,这次来也仍然和陌生城市一样。毕竟是山麓小城市,电灯疏疏落落。夜幕开始笼罩大地,黑暗给她带来了不安。这时,她突然感到似乎有谁在尾随着她。

5

久美子走出车站,上了出租轿车,说声“去黑部游览饭店”,汽车司机就象完全心领神会了似的立即踏油门向山里驶去。顷刻之间车就穿出了不大的市街,来到一片苍茫夜色的郊外。

前面的高山宛如一扇又高又大的屏风矗立在眼前,显得格外的黑。

汽车在公路上行驶十分钟以后,穿过了一座桥,然后驶上了沿河路。据司机说,黑部公路建成以后,黑部饭店就修建在新命名的大町温泉乡里。

“小姐,这可是个相当时髦的饭店哟!”司机夸耀似地说。

由于外边太黑,看不清楚,只影影绰绰地看到河边的落叶松林里好象有个旅馆似的楼。这是一幢充分利用了大自然之美的建筑。

现在正值秋末,旅馆里可能很拥挤,如果住不上,久美子便想返回大町市。在旅游旺季里,孤单单的一个女人没有预约,恐怕是不会顺顺当当住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