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遥远山镇(第7/9页)

“嗯,都是那时的生活状况,可现在全忘了。”

“那些信还留着吗?”

栋居随便问了一句,也没抱什么希望。因为已是10年或20年以前的旧信了,甚至可能还要更早些。但吉野却出乎意料地答道:

“找找看,说不定在哪个抽屉的角落里会有几封。年纪大了,不管什么东西,总爱好好地留着。”

“如有的话,那能不能麻烦您给找一下呢?”

“那些旧信还有什么用吗?”

“有用,我们就是为这个而来的。”

“请稍等一下。”

吉野说着将腿上的猫赶走。出人意料的是,她很轻松地就站了起来。坐着的时候,背看上去有点躬,但一站起来,背基本上不驼。

“新子,来帮我一把。”

吉野朝紧坐在老板娘背后的女招待招乎了一声。女招待目光炯炯,十分好奇,两位刑警的职业似乎引起了她极大的兴趣。

“我去给你们找。”

吉野这么一说,新子好像是得到了允许在场的资格,高兴地站了起来。

她们俩走进隔壁的房间里,到处找了起来,不一会儿.吉野手中拿着一打旧信走了出来。

“果真还留着。”

吉野很高兴地说。

“找着啦?”

两位刑警兴奋得叫了起来。虽然可能性极小,但在中山种寄给故乡的信中,或许有些关于约翰尼·霍华德或凶手的内容。

“我记得有一打信件,我把重要的信件都收起来了,这里面肯定有几封是中山种写来的。现在,眼睛花了,小字也看不清楚了。”

吉野递过来的这打旧信,纸张全都变质发黄,似乎只要手稍微碰一下,就会像古善本一样簌簌地碎掉。

“这些信我们能看看吗?”

“行,行,请看吧。”

栋居把从吉野手上接过来的一打信件分给横渡一半,分头找了起来。

“是信还是明信片?”

“大多都是明信片。”

“寄信人的姓名写了吗?”

“中山种的字好认,一眼就认得出来。”

“有几封呢?”

“有三四封吧。再早以前也收到过,但都没了。”

一看信上的日期,都已经是二三十年以前的信了。

“那都是我做姑娘时男人写来的情书,出嫁时全都烧了。”从吉野的目光看出,她在追忆遥远的过去。

“奶奶,什么叫情书啊?”新子问道。

“哎呀呀,这孩子,不知道什么叫情书啊?”

吉野有些惊奇。

“你就没收到过男人写来的信吗?”

“哦,求爱信啊!如今可用不着那么麻烦,有电话多方便呀。”

在吉野和新子谈话的功夫,栋居和横渡仔细地翻阅着一封封旧信上的寄信人姓名。两个人手上的信眼看着就翻完了。

“有了。”

手上就剩最后几封信时,横渡叫了起来。

“有了?”

栋居简直快到了失望的边缘,听横渡一叫真是喜出望外。横渡手里拿着的信,原来是一张已经变得发黄的老明信片。

“寄件人中山种,而已还有松井田邮电局的邮戳。”

“日期是什么时候?”

“是昭和24年(1949年)7月18日,时间真够早的啦。”

横渡感叹道。明信片上用墨水写的字迹已经褪色,像是女人的字体,字写得秀气、圆活,内容如下:

——好久没给您写信了,身体好吧?我已在当地落了户,八尾的变化也一定相当大吧,前几天来了一位稀客,在交谈之中,得知此人也是八尾长大的,我们谈了许多八尾的事。长时间没人和我谈起家乡了,于是便勾起了我的思乡之情。提笔给您写封信。以……。

结尾部分是用当地方言写的。结果,保留下来的就仅这么一张明信片。

“这位八尾长大的客人是谁呢?”

“嗯,名儿也没写。奶奶,后来中山种没在信里提到过这位客人吗?”

“没——没有,就谈了这些。”

“栋居,你觉得这个客人与案情有关吗?”

“仅凭这还不好说,不过我倒觉得有点蹊跷。”

“为什么?”

“她信上说来了一位稀客,在交谈中得知是八尾人。”

“嗯。”

“那也就是说中山种老太太,不,当时还不是老太太,在刚一见到这位客人时觉得希奇。”

“这不过是从前后文推断,也许是由于得知是八尾长大的后,才称其为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