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8/20页)
“快别这么说,亲爱的。我要的你都有。我要的就是你。没有你,我活着毫无意义。答应我吧,卓依。”
她望着他,透过他清朗的面貌,她又瞧见那一幅凋零、死寂的景色,灰色的烟雾袅绕。
“好,”她轻声应着。“我答应你。”
“噢,卓依!”他拥紧了她,吻她闭紧的眼,她干枯的唇。她温柔地搂着他,感觉着他的暖意和活力。
他挪开身体。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她笑了。“随你说。”
“愈快愈好。卓依,我一直在想,一直在计算,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你。如果你不同意,你就说,好吗?我是说,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意思,也许你有你的想法,我希望你告诉我。好不好,卓依?”
“当然,尔耐。”
“我只想举行一个小小的、安静的婚礼,只邀请几个好朋友。你要你的父母来吗?”
“不,不要。”
“我也不要我的家人来参加。最主要是因为他们出不起旅费。你想回明尼苏达举行婚礼吗?”
“不,就在纽约。只请几个朋友。”
“对。我们存的钱,可以去,呃,度蜜月。然后在你这里,或是我那边开个小小的宴会。再不然我们租一间套房或是一家餐馆。你说呢?”
“安静就好,不要花费太大。就在这里吧。”
“好极了,”他笑得开心。“看吧?我们真是不谋而合!噢,卓依,我们一定会好幸福。”
他再拥抱她。然后,她为他们俩再斟酒。
“我们有好多事要做,”他紧张的说。“我们要一样样的列出来,像日程啦,来宾啦,教堂啦,还有——”
“尔耐,”她一手轻轻的捺着他发烫的脸颊。“你真的爱我?”
“当然真的!”他转过脸吻她的掌心。“超过一切。”
“我也爱你。”古卓依说。“你那么好,那么善良,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永远,永远都在一起。”
她将脸贴近。
“亲爱的,还记不记得我们谈过——呃——上床的事?谈性?”
“记得。”
“我们都赞同那必须有爱和温柔。”
“是的。”
“否则就没有价值,像畜生一样。尔耐,你都记得吗?”
“都记得。我就是这种看法。”
“我知道。我也是。呃,如果我们真的相爱,我们也打算结婚,我们可不可以……?”
“噢,卓依,你是说现在?今晚?”
“不行吗?我们不可以吗?这是正当的,对不对?”
“当然是正当的。神圣而美好。因为我们真心相爱,我们一生都要长相厮守。”
“你不会,——反对?”
“怎么会?这是最美好的事。正当的事。”
“哦,对。我感觉得到。你呢?”
他默默的点点头。
“进卧室去吧,”她悄悄的说。“带着酒。你宽了衣服先上床。我到浴室去一会儿,就来。”
“前门锁了吗?”他的声音发哽。
“亲爱的。”她吻他。“亲爱的。”
她拿了皮包进浴室,拴好门,缓缓的解下衣物。她查视自己的身体,才发现月事还没有来。
她坐在马桶盖上,等候了片刻。然后起身,拉开刀锋,握在右手。扯一条毛巾缠着握刀的手臂。她不看镜中的自己。
开了门,向外探一眼。床头柜的台灯已扭亮。米尔耐平躺在床上,两手托着脑后,被单盖至腰上。他的身体雪白、光亮、没有毛。
他掉过头看她。
“亲爱的,”她颤声大笑,“别看我。怪难为情的。”
他笑着,侧过身,不看她。她敏捷的闯过来,剎那间,狠劲十足。她弯下身,毛巾甩开。
“噢,亲爱的。”她喘着气。
刀锋伸入了软软的肉里。他整个人发狂似的往上一弹,她以左手和膝盖用力把他压制下去。刀尖碰着他颈子里某一处,她不管,笔直的让它穿透过去。
刀抽出的同时,血水泉涌。她按着他,等他声息完全静止,她便将他那颗断裂的头颅推向床沿,让血流失在地毯上。
她再掀转他的身,扯开血水浸透的床单,举刀完成她最终的一项仪式。她办不到,她的手抖得落不下来。但是,嘴里仍咕哝着,“好了,好了,好了。”
她进浴室抛开染血的刀子,好奇地查看自己。只有两手、右臂、和左膝沾到血污。她用热水冲,香皂抹。再冲、再抹、再冲。跨出浴盆,不管残留在盆上的淡红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