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麻烦就没有生意(第14/26页)

“他很精。他把枪丢在里维斯家的栅栏下了。”西伯德嘲笑道。

“我没有点四五口径的枪,”我说。“这么需要枪的家伙还不如拿个铁锹。”

芬利森怒视着我,同时点着他的手指。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对我态度缓和下来。“当然,我只是个蠢货,”他说。“任何人都可以扯掉我的耳朵,可我无所谓。我们别东拉西扯了,谈点正经的。”

“西洛杉矶警局接到一通匿名电话,称有人发现这个弗里斯基的尸体。他被人发现死在了一栋豪宅的外面,那栋豪宅属于一个名叫吉特的人,他名下有多家投资公司。他不会用弗里斯基这样的家伙做打手的,这样一来就没有理由了。仆人们都没听见动静,同一街区的其他四栋宅邸的仆人也没听见声音。弗里斯基就躺在大街上,有人开车碾过了他的脚,不过他的死因是脸部中枪,子弹是点四五口径。西洛杉矶警局还没开始常规调查,就有人打电话到中央部门,告诉重案组,如果他们想要知道谁是杀死弗里斯基·拉文的真凶,去问问一个名叫约翰·达尔莫斯的私家侦探,随即又告诉了详细地址和相关信息,接着迅速挂断了电话。”

“好吧。这个家伙给我们提供消息,我压根不认识弗里斯基,但我问鉴识科的人,确定他们能查到他,差不多与此同时,我在调查这起案子时,从西洛杉矶传来了消息,情况描述得似乎非常吻合。因此我们便一起来了,警长让我们到这里来拜访一下,于是我们就来拜访了。”

“那么你们来了,”我说。“要喝一杯吗?”

“如果必要的话,我们可以搜一下屋子吗?”

“当然。那这是个重大突破——我是指那个匿名电话——如果你在上面耗六个月。”

“我们已经有了头绪,”芬利森咆哮道。“会干掉这个人渣的怀疑对象可能有一百个,其中三分之二可能会觉得把屎盆子扣在你头上正合适。那三分之二的人正是我们感兴趣的所在。”

我摇了摇头。

“一点儿都不知道,嗯?”

“只会油嘴滑舌,”西伯德说。

芬利森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好吧,我们四处看看。”

“也许我们应该带一张搜查令,”西伯德说,他用舌尖舔了舔上嘴唇。

“我不必同这家伙争吵,是吗?”我问芬利森。“我是说,一味忍让他的冷嘲热讽、压制自己的脾气,这合适吗?”

芬利森望着天花板,冷冷地说:“他的妻子前天离开了他。他就是想出出气,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

西伯德脸色煞白,粗鲁地绞着指关节。他干笑了几声,站起身来。

他们忙活了半天。整整十分钟,他们忙着开关抽屉,检查架子的后方、坐垫的底部,翻开床铺,窥探冰箱,折腾得够呛。

他们回来再次坐下。“就是个疯子,”芬利森精疲力竭地说。“也许是某个家伙从黄页上找到你的名字,无中生有吧。”

“那我现在得喝一杯了。”

“我不喝酒,”西伯德吼道。

芬利森双手捂着腹部,“又不是用大碗盛酒,孩子。”

我倒了三杯酒,把两杯搁在芬利森手边。他拿起一杯喝了一半,望着天花板。“我还接到另一起谋杀案,”他沉吟道。“是你们圈子里的一个家伙,达尔莫斯。在日落大道上的一个胖子。名字叫阿波加斯特。你听过这个人吗?”

“我想他是个鉴定笔迹的专家,”我说。

“你可是在回答警方的问题,”西伯德冷冰冰地说。

“当然。警方的问题早就在上午的报纸上登过了。这个阿波加斯特身中三枪,点二二口径,目标手枪。你知道什么混混携带这种手枪吗?”

我紧紧握着玻璃杯,悠长缓慢地饮下一口。我觉得那个白蜡鼻子看上去没这么危险,可谁知道呢。

“是的,我知道,”我不急不缓地说。“有个名叫艾尔·泰瑟洛尔的杀手。可他住在佛森。他使的是一把柯尔特护林者手枪。”

芬利森喝完了第一杯酒,紧接着将第二杯也一饮而尽,站起身。西伯德也站起来,一脸不悦。

芬利森打开门,“走吧,本。”说着便出了门。

我听见走廊上响起他们的脚步声,电梯再次上升。下面的大街上一辆汽车刚刚发动,呼啸着驶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