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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很沮丧吗?”格兰特心想,当然了,到这个时候我们也没想过自杀的可能性。
“不。他情绪看上去很不稳定,他很少会这样子。从河边回来的一路上他开始挖苦我,说我配不上莉兹,因为我经济状况不好。我试着转移话题,但是他一直说个不停。知道我生气了,他接着开始列举他所知道的我却不知道的莉兹的事。他说某件事的时候会炫耀一下:‘我敢打赌你一定不知道这件事。’”
“是好事吗?”
“哦,是的。”沃尔特立马回答,“是的,当然是了。都是好的事情。但是说那些都没什么必要,也很让人恼火。”
“他有没有说如果他是您的话,他能做得更好?”
“他说的远不止这些。他很直白地说如果他把心思放在这件事上,他能把我踢出局,他说他能在两个星期内把我踢出局。”
“我猜他没有为这件事打赌吧?”格兰特忍不住问。
“没有。”沃尔特一脸吃惊地回答。
格兰特心想他一定要告诉玛塔她在一个关键点上猜错了。
“就是他说这句话时,”沃尔特说,“那晚他说把我踢出局时,我觉得忍无可忍。我不是因为不是他的对手而恼怒,我希望您能理解,探长。而是他话里暗含对莉兹的侮辱——对贾罗柏夫人的侮辱。他隐含的意思就是任何人只要对莉兹施展魅力,她就会屈服。”
“我明白。”格兰特严肃地说,“很感谢您告诉我这些。您觉不觉得塞尔是故意挑衅的?”
“我没想到这点。我只是觉得他当时很好斗,而且过于自负。”
“我知道了,谢谢您。我能跟菲奇小姐说一会儿话吗?我不会打扰她太久的。”
沃尔特把他带到画室里。菲奇小姐鸟窝似的头发上插着一只红色的画笔,嘴巴里叼着另外一根,像一只暴怒的小猫一样来回徘徊着。当看到格兰特的时候,她就停下来,看上去一脸疲惫和忧伤。
“您是带着消息来的吗,探长?”她问道。格兰特也望着她,他在她眼里看到了惊恐。
“不,我是来问您一个问题的,菲奇小姐。然后我就不会再打扰您了。我很抱歉要打扰您一下。星期三晚上您在等您外甥的电话,想要知道他们的进展?”
“是的。”
“所以您是第一个跟他通话的人。我是说崔铭斯庄园里面第一个跟他通话的人。您能从那时开始说起吗?”
“您是说我们通话的内容吗?”
“不,我想知道谁跟谁说了话。”
“哦,好吧,他们在派特港——我想您已经知道了——我先跟沃尔特说话,然后跟莱斯利说话。他们听上去都很开心。”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犹豫不决。“然后我打电话给艾玛——我的姐姐——然后她跟他们两个人都通了话。”
“她跟他们通电话的时候你在旁边吗?”
“不,我上楼去看苏茜·斯格兰德斯的模仿秀了。她每月会在某个周三晚上表演十分钟,她模仿得很好,如果在艾玛旁边我就没法听节目了。”
“我知道了。那贾罗柏小姐呢?”
“莉兹从村里回来时已经很晚了,没赶上和他们通电话。”
“大概是什么时候,您记得吗?”
“我不记得确切的时间,但是一定是在晚饭前二十分钟左右。那天晚上我们晚饭吃得很晚,因为我的姐姐去参加乡村妇女协会的聚会去了。崔铭斯庄园的晚饭时间要么提前要么推迟,因为总有人出去了,或者从某个地方回来。”
“非常感谢,菲奇小姐。现在,如果我能再看一下塞尔的房间,就不会再打扰您了。”
“好的,当然可以。”
“我会把探长带到楼上去。”莉兹说。她完全无视沃尔特还待在一旁,本该由沃尔特陪他上去的。
菲奇小姐还没来得及阻拦,她就从打字机前起身,领着探长出去了。
“您离开是因为您已经有一个结论了是吗,探长,或者说是因为您还没得出结论,或者我根本就不应该问这个?”当他们上楼的时候,她问。
“我只是按程序办事。做每个警官都必须做的事情——把报告交给他的上司,然后由他们来决定这些事实能够得出什么样的结论。”
“但是您自己肯定会先做一下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