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2/4页)
“没那么快。”格兰特说。格兰特就像读一本书一样揣测他的心思。此刻,他并不喜欢钉在他名字上那种失败的耻辱。
然后他就出发前往崔铭斯庄园了。
清晨的天气温和湿润,风也停了。叶子在阳光中闪烁,阳光普照大地。“这就是我的乐趣,亲爱的。”英国的春天对那些浑身湿透,止不住颤抖的信任它的人说道。
汽车在开往崔铭斯庄园的斜坡上嘶鸣着。他在山谷中往下看向萨尔克特圣玛丽镇。然后突然想到三天前萨尔克特圣玛丽镇只是玛塔聊天中偶尔提及的一个名字而已,现在却已经成为他大脑中的一部分,这种感觉真奇怪。
上帝似乎不会让它永远停留在那里。
在崔铭斯庄园,伊迪斯接待了他。她看到他的那一刻很惊慌,但是却没有失态。他说他要见沃尔特。她便把他领到还没有生火的书房里面。就是在那里沃尔特见了他。
“来客厅吧,”他说,“我们把那当成客厅用了,那里还有个火炉。”格兰特很不领情,想着不知道沃尔特是为了让自己更加舒服还是为宾客着想。他注意到沃尔特确实是那样待人的。
“我今早就会回城了。”格兰特说,“在我跟我的上司汇报之前,我有一两个小疑点想弄清楚。”
“是吗?”沃尔特看上去很紧张,似乎一夜没睡好。
“当我之前向您问起你们的拉什莫尔河之旅时,您说在预订的邮局取件。”
“是的。”
“星期一没有信件可取,但是在星期二和星期三你大概取了之前没取的东西。您记不记得塞尔在那两天有没有任何来信?”
“我记得很清楚。探长,塞尔从来没有收到任何信件。”
“从来没有?您的意思是塞尔在崔铭斯庄园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信件?”
“据我所知,没有。但是莉兹会告诉你,当邮局来信时,是她在处理的。”
他想他怎么会错过这个小信息的呢?
“即使是宾馆或者银行也没有给他来过信?”
“据我所知没有。他有可能任由那些信件堆积在那里。有些人不怎么关心信件。”
这倒是真的。格兰特就是这样。
“还有就是每天的电话。”他说,“星期天晚上您在坦斯特尔打电话,星期一晚上在卡博尔打,星期二在‘星期五’街道上打,那你星期三在哪里打电话?”
“派特港那儿有个电话亭。我们本来是要在派特港那里扎营的,但是那个废弃的磨坊看上去阴沉沉的,然后我想起在河流往南拐弯的不远处有个遮荫的地方,所以我们就往那儿去了。”
“然后您有告诉崔铭斯庄园的人这个扎营计划吗?”
“是的,我已经告诉过您我告诉过他们了。”
“我知道您告诉他们了。我并不是来找您麻烦的。现在我想知道的是,那通从派特港打出去的电话,是谁跟谁通话的?”
沃尔特想了一会儿。“我先跟菲奇小姐通话,因为她一直在等那个电话。然后塞尔跟她通话。然后就是艾玛姨妈——也就是贾罗柏夫人本人——跟塞尔谈了一会儿,然后我跟贾罗柏夫人聊完后我就挂电话了。莉兹去村里办事了所以她没来,因此在星期三晚上我们都没跟她讲过话。”
“我知道了,谢谢。”格兰特稍顿了一会儿,又说,“我想您还没告诉我你星期三晚上和塞尔吵架的原因。”沃尔特稍加犹豫,然后格兰特又问:“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跟贾罗柏夫人有关,所以您不愿意谈论?”
“我不想把她卷入这件事中来。”沃尔特说,格兰特止不住想他这套老套的说辞并非出于情感因素,而是英国男人在特定情境下的一种认罪。
“我之前就说过,我问您只是想要知道莱斯利·塞尔的情况,而不是强迫您做什么事。除了贾罗柏之外,你们的谈话中还有没有哪些是您不想告诉我的?”
“不,当然没有了。只是关于莉兹——关于贾罗柏夫人。那确实只是个无聊的谈话而已。”
格兰特冷笑起来。“惠特莫先生,做警察这行,用不了三年就会连最荒谬的事情也经历过。如果您只是不想让荒谬的事情写进记录里面,您大可放心。对我来说这可能还是智慧。”
“那跟智慧无关。塞尔那天晚上的情绪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