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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平日一直感觉这位主教挺有意思,但是今天他没有别的感受,只觉得十分恼火。他读了两首诗,发现全是毫无意义的废话,于是他又把杂志扔回咖啡桌上。
“英国政府又犯错误了?”本·卡利碰巧路过,他在罗伯特旁边站住,朝那本《守卫者》扬了扬头。
“嘿,卡利!”
“矫情!”这个小个子律师轻蔑地说道,被香烟熏黄的手指翻着杂志,“喝一杯?”
“不了,谢谢,我在等温亚德老先生,他现在很少四处走动。”
“是啊,可怜的老头,都是父辈的罪孽,非己之过而己食其果,着实糟糕透了!前些天我看到你的车停在法兰柴思外面。”
“是的,”罗伯特回答道,同时心里有几分怀疑,本·卡利不可能那么迟钝,如果他看到了罗伯特的车,那他肯定也看到了警车。
“我对她们一直很好奇,如果你认识她们,正好可以告诉我一些事情。传言是真的吗?”
“什么传言?”
“她们真是女巫?”
“你觉得呢?”罗伯特轻声问。
“反正我听说那些乡下人都认为她们是。”卡利说道,一双黑色的眼睛闪闪发亮,他意味深长地盯着罗伯特看了一会儿,然后转移目光看向大堂,好像在搜寻什么。
罗伯特知道这个小个子男人在暗示他知道一些有用的内幕消息。
“唉,”罗伯特说,“谢天谢地!好在电影之类的娱乐消遣传入后乡下不再有猎杀女巫这种事情了。”
“你信不信,只要你给这些中部地区的愚民找个猎杀女巫的借口,他们肯定会全力以赴,依我看,都是一群天生低能的人。你的老朋友来了,那我先走了,改天见。”
罗伯特有个很大的优点,他总是诚心诚意地对待别人,也总是真心实意地想为别人解决问题。温亚德老先生的事情说得颠三倒四,絮絮叨叨,但罗伯特一直非常耐心地倾听,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烦,他不知道老先生为此十分感激,在遗嘱里赠予了他一百英镑的财产。处理完温亚德先生的事情后,他一分钟也没耽搁,直奔酒店的电话而去。
酒店里人多口杂,最终他决定去西恩巷的汽车修理厂打这一通电话。他大步流星地穿过街道,心里盘算着,事务所离得有点儿远,而且这会儿应该已经关门了;如果她,不,是她们请他去进一步细谈,去汽车修理厂会比较方便取车;她们很有可能会请他去,肯定会请他去,当然会请他去了,因为她们一定有很多事情需要讨论,比如如何找出那个女孩的破绽,这一事件是否会被立案等,之前听到哈勒姆带来的消息后他如释重负,以至于还没考虑过——
“晚上好,布莱尔先生,”比尔·布拉夫那庞大的躯体从狭窄的办公室门口挤出来,露出一张和蔼、热情的大圆脸,他殷勤地问,“你来取车吗?”
“暂时不取,我想先在你这儿打个电话,可以吗?”
“当然可以,随便打。”
斯坦利从车底探出他那张干瘦的脸问:
“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斯坦利,我已经好几个月没下赌注了。”
“我在一匹叫‘美好希望’(赛马名——译者注)的母马上输了两英镑,这就是赌马的后果,下次你有消息——”
“下次我下注的时候就告诉你,不过马就是马,知道多少消息也变不成别的。”
“只要不是母马就行——”斯坦利说着又钻进车底下。罗伯特走进汽车修理厂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小,但是很明亮,屋里温度有点儿高。他拿起电话拨出去。
玛丽恩接听了电话,她听起来很热情、很高兴。
“你简直无法想象你的便条让我们多么宽慰!我和母亲上周一直在捡麻絮,对了,现在的监狱还让犯人捡麻絮吗?”
“好像已经不了,据说现在犯人们做的事情更有建设性和教育意义。”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职业疗法吧。”
“应该是这么回事。”
“对我来说,没有一种强制缝纫工作能帮我改善性格。”
“这个因人而异,他们可能会找一些适合你做的工作,强迫犯人做他们不喜欢的工作不符合现代思潮。”
“头一次听你挖苦别人。”
“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