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丁蒙特的帮助(第4/6页)

“天哪,这不是丹缇·丁蒙特小姐嘛!你怎么样了,亲爱的?”

“你们两个认识?”格兰特问道,感觉就像一个人眼睁睁地看见自己离万丈悬崖又近了一步。

“何止是认识!”莉丝博奇小姐说道,“我阑尾炎发作的时候住在圣迈克尔医院里,丹缇·丁蒙特小姐交替地抬起我的头、握着我的手。我想说的是,她做得非常好。玛格丽特,同丁蒙特小姐握个手。这是我的姐姐,拉特克里夫太太,谁想到你竟然有一个在苏格兰场工作的表哥!”

“探长,我想你应该也是来这儿休养吧?”拉特克里夫太太问道。

“我想,也可以这么说,”探长说道,“我表妹刚刚从迈克家里度假回来,我已经破了手里的案子,所以我们来好好地玩一天。”

“好吧,现在还没到下午茶时间,”莉丝博奇小姐说道,“坐下来和我们聊会儿。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看到丹缇了。”

“办完这件棘手的案子,你会很高兴的,探长。”他们在砾石上坐下来的时候,拉特克里夫太太的妹妹说。她说着,好像凶杀案出现在格兰特的生活里,就跟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一样,不过探长只是轻描淡写,现在谈话从凶杀案的话题上转移了,转而谈论健康、餐厅、宾馆、饮食和着装,就是对这件案子只字不提。

“我喜欢你帽子上的饰针,”丁蒙特小姐懒洋洋地同她朋友说道。“今天下午我能想到就只有帽子上的饰针了,因为我们刚才给我们的表妹买了一枚,她要结婚了。你知道的——就像刚买了一件新外套,对别人的外套就会视而不见。我这里还带着这枚饰针。”她伸手去够她的包,没有移动原来坐着的位置,她在包里到处翻寻,找到一个蓝色的丝绒盒子。“你觉得这个怎么样?”她打开盒子,并把饰针展现给她们看。

“哦,真是太漂亮了!”莉丝博奇小姐说道,不过拉特克里夫太太什么也没有说。

“M.R,”她终于开口了,“为什么这个缩写和我的名字的缩写一样?你表姐叫什么?”

“玛丽·雷蒙德。”

“听起来像是小说中伪善的女主人公,”莉丝博奇说道,“她是个伪善的人吗?”

“不,她不太像这样的人,虽然她要和一个非常平凡无趣的人结婚了。你喜欢这枚饰针吗?”

“挺喜欢的!”莉丝博奇小姐说。

“很漂亮!”她的姐姐说,“我可以看看吗?”她把盒子托在手里,前后端详着饰针,然后又把它放回盒子里。“真漂亮!”她又说了一遍,“真是极为罕见。你们是买的现成品吗?”

格兰特微微摇了一下头,回答了丁蒙特小姐的求助。“不,我们专门订制的。”他说。

“好吧,玛丽·雷蒙德是一个幸运的家伙,如果她不喜欢这枚饰针的话,说明她的品位并不怎么样。”

“哦,如果她不喜欢的话,”格兰特说,“她也会撒个小谎,说她喜欢,我们还没聪明到能够识破她的谎言。所有的女人都是撒谎专家。”

“虚情假意!”莉丝博奇小姐说,“梦想幻灭的可怜虫!”

“呃,这难道不对吗?你的社交生活就是长长的一系列谎言。你非常抱歉——你不在家——你本应去的,但是——你希望某人能够待久一些。你不是对你的朋友撒谎,就是对你的女佣撒谎。”

“我也许会对我的朋友撒谎,”拉特克里夫太太说,“但是我绝对没有对我的女佣撒谎!”

“是吗?”格兰特说,他漫不经心地转过去看着她。看着她在那儿,他的帽子在眼睛上方翘起来,身体懒洋洋地躺卧着,没有人会说探长格兰特正在办案。“在凶杀案发生的第二天,你打算去美国的,对吗?”她冷静地点点头,“那么,你为什么告诉你的女佣说你要去约克郡呢?”

拉特克里夫太太挪了一下,坐得笔直,然后又坐了回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肯定没有告诉我的女佣我要去约克郡。我说的是纽约。”

显然,格兰特抢先一步插话,“好吧,她以为你说的是约克郡。”

果不其然,拉特克里夫太太问:“你怎么知道的?”

“没有什么事情是警探不知道的。”他说。

“你的意思是,警探什么都做得出来?”她愤懑地说,“你和安妮是不是有什么瓜葛?如果你怀疑我是凶手,我也不会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