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牧羊人戒指(第7/8页)

“哪里不对吗?”

“因为菲尼索其实并不能隐身,所以犯案的过程仍不清楚。即使你在黑暗里没有注意到他潜入栗子山路,但是他杀完人后,还是回不了家。杀害拉尔夫·塞德里克的凶手必然是从后门离开的,那儿很黑,正是最好的保护色。”

“但是菲尼索的招供与犯罪现场完全吻合。如果不是他干的,那就奇怪了。”

“一点没错,警长。要解释这一点,只有一种可能:凶手是米丽,她一路上穿着丈夫的衣服,杀死塞德里克后,从后门逃回家,并把犯案的细节告诉了丈夫。”

这个解释听上去还说得通,但是蓝思警长却立即否定了我的说法:“医生,这不可能。米丽比她丈夫矮了整整一个头。我不可能把他俩搞混,哪怕是在夜里。案发后,我的一位副官几分钟内就赶到菲尼索家堵住了他的退路。他用聚光灯照亮了周围的区域,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我审时度势,发现这是个令人讨厌的死胡同。

“凶手不可能是裘力斯,除非他真的可以隐身;凶手不可能是朱恩·塞德里克,因为时间太紧,而且她也没有机会把犯罪经过告诉裘力斯;凶手也不可能是米丽,因为她身高与凶手差太多,并且不可能不被发觉地回到家里。还有别的嫌疑人吗?”

警长耸耸肩:“一个碰巧经过的流浪汉?临时起了入室打劫的念头?”

“你忘了凶器是裘力斯·菲尼索的拐杖,我前一天在他家还见过的。”

“那就只可能是菲尼索了,医生。不管他施了什么法术,总之是罪责难逃。不过有罪没罪对他来说有什么区别呢?反正是要进精神病院的。”

我觉得脑细胞忽然间都死光了:“这是我来到北山镇以后,第一次被某个案子困住。”

这个谜让我始终心烦意乱,不论是在办公室还是在家。

“你得忘记这事儿,山姆,”几天后,安娜贝尔实在忍无可忍了,“你马上就要成为一个父亲了。”

她的话固然没错,但是第二天早上,我仍然决定再去一次警长办公室。

“怎么了,医生?”他模仿一个著名电影卡通人物的样子和我说话。

“我要跟你谈正经事,警长。”

“别那么严肃嘛,什么事呀?”

“你还保管着裘力斯·菲尼索的隐身戒指吗?”

“当然啦。如果案件进入审判阶段,可能会作为证物被律师征调,不过现在还在我的档案袋里。”

他从一个信封里把戒指倒在桌上,我接过来仔细地研究起来。

“看上去不是什么珍贵古董或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嗯,罗斯珠宝行有卖的,十九块九毛五,我查过了。”

“我相信有些事使他相信这便是吉基斯的牧羊人戒指,柏拉图的……”说到一半,我忽然呆在当场。

“怎么了,医生?”

“我知道了,警长!答案就在这里!快走,我在路上跟你讲。”

我们上了警长的车,车子启动后,我开始解释。

“裘力斯·菲尼索是个有精神病的农民,他连拖拉机要在平地上驾驶这么简单的常识都搞不清楚,怎么可能会去读柏拉图的《理想国》?显然不可能是在他自己家,他们家的书橱里只有盆栽和瓷器小人,唯一能读的东西在他的卧室——西尔斯百货商店货品目录。”

“我不明白,医生……”

“这本书在另一间房子里——沿栗子山路向下走,拉尔夫·塞德里克的家。回想一下案发现场吧,那些书被人从书架上扔到地上。”

这时我们已拐上了栗子山路,警长问:“我们现在就去那儿?”

“不,我们先去菲尼索家。”

这是个明智的选择,我们到达的时候,正赶上米丽和朱恩一块喝早茶。

“请问有什么事吗?”米丽捧着一杯咖啡,站在门口。

“案情有新进展了。”我说。

“进来谈吧,我给你们二位倒咖啡。”

看到我们,朱恩·塞德里克问:“又有坏消息?”

“算是吧。我想给你们俩说个故事。两个女人,一对邻居,她们都有失败的婚姻和恨不得除掉的丈夫。”

米丽的咖啡杯从手里滑落:“上帝啊!”

“什么也别说。”朱恩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