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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种情况,最可疑的家伙还是凶手吧。才没那么事事顺心呢。欵,既然你们不是凶手,请用茶吧。”

  

  刑警请两人用茶,感觉非常滑稽。

  

  接茶的时候一看手腕,绳子的痕迹就像泥泞上的车轮印般变红了。茶也是好几个小时前从仙石楼送来的,都已经冷了。

  

  久远寺老人催促僧人坐下,一直站着的僧人这才取下了网代笠。

  

  五官很清秀,但是与復木津和慈行都不同。今川不了解是哪里不一样。

  

  僧侣将锡杖靠在墙边,解下旅装,朝刑警与今川行礼后,走上座席,跪坐下来,一板一眼的动作就像经过练习一般。这个人似乎就是饭洼小姐在寻找的人——松宫仁。换句话说,他就是阿铃的舅舅了。

  

  久远寺老人用喝酒般的动作喝茶,难以下咽似的皱起了脸。然后他瞥着松宫机械般的动作问道:“话说回来,松宫,你看到了吧?……”

  

  松宫表情不变,转向老人。

  

  “你之前来这里的时候,没有遇到吧?刚才的那个就是阿铃。”

  

  松宫简短回答:“嗯。”

  

  今川饶富兴味地观察。

  

  ——他见到阿铃了吗?

  

  他有什么感觉呢?

  

  不是悲伤也不是难过吧,也不可能是寂寞,说怀念也不太对。有如亡故的妹妹再世一般……不,僧侣不会这么想吧。今川无法想像。

  

  老人继续问:“怎么样?那身盛装和服是铃子小姐的衣服吗?已经脏污不堪,而且光线又暗,可能看不清楚。但是,像是花纹之类的,你有印象吗?还是太久了,记不得了?”

  

  原来如此,他是活证人。

  

  他的记忆是证明久远寺老人推理的最佳证据。

  

  松宫那张端正的脸变得僵硬,沉默了一阵子,接着自言自语似的断续回答:“那是已逝的铃子的衣服,的确是她……十三年前穿的衣物。”

  

  声音很阴沉。

  

  “你……记得吗?”

  

  “记得,很清楚,花纹,颜色,一切都……”

  

  松宫的音量越来越大,不久变得沙哑。

  

  接着,他有如决堤似的开始说了起来。“家父对铃子溺爱有加。好面子的家父尽管经济窘迫,每一年却一定会为铃子定做新衣,而不肯修改旧衣将就。我们家明明很穷了,家父却说修改旧衣是穷人家才做的事。所以铃子的盛装是家父的面子——虚荣的象征。铃子打从心底高兴,但贫僧……”

  

  僧人说到这里,噤口不语。

  

  看样子,那并非什么愉快的回忆。

  

  久远寺老人改变话题。“这样啊,哎……虽然应该发生过许多事,不过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现在重要的是那姑娘。对了,阿铃的脸怎么样?她长得像铃子小姐吗?因为也有可能被强盗给夺下华服,拿给其他的女孩穿啊。虽然距离有些远,不过你看起来怎么样?有铃子小姐的影子吗?”

  

  松宫再次陷入沉思,他是在将十三年前的久远记忆与方才的记忆相对照吧。

  

  接着僧人再次断断续续地回答:“很像……不,是一模一样,完全就是铃子。她就像您说的……是铃子的女儿……”

  

  “长得那么像吗?”

  

  “是的,长相、外表、那身长袖和服,一切都一模一样,与那天一模一样。那是……那是铃子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