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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极堂说“知道了”,阻止了降旗的发言。
“原来如此。那么有关朱美小姐的行为,你怎么想?如果不是装疯,那是病症发作吗?”
“是这样的吧。宇多川朱美杀了丈夫,大概是事实吧。”降旗很干脆地断言。
“我不知道犯罪搜查的细节,但只有一点,她绝对不是能够有计划地佯装发疯,执行冷酷无比犯罪的人——这是可以肯定的。如果她犯下罪行,那应该如你所说,是一时冲动的结果。当然,当时她处于心神衰弱状态,这就不用说了。她的幻觉不像是捏造出来的内容,是规规矩矩地遵循某个法则显露出来的。”
“那依据降旗先生的分析,八年前她杀害了前夫申义,砍掉了不需要砍掉的头,而造成心灵创伤,因此带来神经障碍——是这样吗?”
“正是如此。她不想承认自己心中潜藏着快乐杀人的特质。因此,将它推得远远的,盖上盖子,再放上重重的石头,严密地压抑隐藏,辛苦地活过来了。即使这么想还是无法认同。如果佯装精神异常,假使曝光了,应该有更简单的做法才对。所谓装疯卖傻,很理所当然地,一般就是假装精神异常。但是我所接触的她非常地正经。正因为很正经,所以她是真的患有精神病。变成骷髅浮起来的梦,白天不停地回放淫乐、忌妒、怨恨的其他人生的记忆,还有为了多次被斩首而造访的死灵幻觉——这些如果不用灵异或异常来说明,就只能如此思考了。装疯卖傻的计划性犯罪是最不可能的。”
降旗说完之后全身颤抖。
很愤慨吧。
京极堂双手抱胸,只把脸转过去,不久后又挑起单边眉毛,说:“唔。”
木场认为这是在暗示,这下可麻烦了。
“伊佐间觉得怎么样?”
“嗯。”
京极堂把问题丢向伊佐间。
说实话,木场也想问问少根筋男人的意见。这个怪人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想?他会说什么呢?
“我吗?中禅寺,我觉得朱美小姐是清白的……”
果然不出所料,伊佐间说了与他人完全不同的意见。
“并且,我觉得那女人也没有罹患神经质。”
完完全全相反的意见,木场挺起身子。
“如果做了什么就该有什么理由。”伊佐间又说。
“所谓理由是?”
“对。报复,或是为了包庇谁。”
果然如预期说了奇怪的答案。有什么根据——木场以一名刑警的身份,洗耳恭听。
“那个,因为我不是专业,所以不懂,但是比如说,杀掉事实上是现任丈夫的前天,或者其实前任丈夫还活着——这种情况的话,会变成朱美在八年前的供述中说了谎,现在因为某种理由,前任丈夫出现,想杀了现任丈夫,于是包庇他——私底下发生了这类的纠葛,而装疯卖傻是为了隐瞒这些事情的作业之一——哎呀,我的意见只是随行而至啦。不过,那女人并不相信什么死后的世界。”
“是这样吗?”
“绝对不会错的,因此也不用想转世这条线吧?我并不这么认为。再加上,那女人对前任丈夫,依然……有情。”
不知道为什么,伊佐间一副很害羞的样子。
是因为这种情色话题不适合他的个性吧。
“原来如此。关口呢?”
京极堂用一种被说服的语气,转向关口。关口一直摆出很不争气的表情,吃坏肚子似的,有点驼背地坐着,一被询问到意见,背更弯了。
“很可惜地,我一点也没有像意见的意见,京极堂。我投降了。我缺乏这种所谓健全的判断力或是见解,你不是最清楚吗?我只是背安排的一个角色,担任宇多川老师最后晚餐的同伴角色,非常困惑罢了。再说,我从宇多川老师那里听到朱美小姐的事情时,立刻就想到精神分裂症或因药物所造成的智识障碍、但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