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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朱美嫁到有麻风病患的家里,还真有勇气。虽然是很愚蠢的事,但听说连麻风病患整个家族都会被视为禁忌,遭到厌恶。朱美对麻风病相当理解吗?还是……

仿佛读出了木场的心思,关口口吃不清不楚地说:“癫病依然,那个,就像妖魔附身般,还有这种偏见吧,特别是在乡下地方。听说视情况,也有受到严重歧视的残酷故事。不,就连被成为知识分子或文化人士之中,持有强烈偏见的人还很多,不是吗?朱美毫无反抗地嫁到佐田家,还真有勇气。她是很特别的人吗?”

关口对于那种歧视,比常人加倍敏锐。京极堂双手抱胸,赞同地响应“对啊”,又继续说:“我想朱美可能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嫁过去的。因为佐田家直到申义逃避服役之前,似乎并没有受到歧视迫害。嗯,虽然关于这点没有进行调查,但说不定对外隐瞒了父亲的病。这种可能性很高。”

关口看来心情极为沉重地把京极堂的话听进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很危险。癫病是传染病,虽不是借由空气或黏膜传染,但如果患者的脓接触到伤口,就会被感染。过度的歧视当然是问题,但至少在与接触患者这点上,必须具备基本知识。隐瞒实情的话,也无法好好治疗吧……”

“我想大概没有好好治疗。对病情有偏见,对医疗也很无知吧。这只是想像而已,不过有没有给医生看,都令人怀疑。”

“那是什么情况呢?”

“民间疗法,申义自己治疗吧。大概。”

京极堂这么说,然后沉思了一会儿。

“这样的话——鸭田周三是否知情,就事关重大了。话说回来,那叫申义的人一定非常孝顺。”

“相当异常地孝顺。”伊佐间加入回答,“朱美小姐说相当异常地孝顺。”

“所谓异常是?”

“一直跟不能开口的病人讲话,规避兵役逃亡期间还特地为了喂药而回来。”

“就是这里,这是相反的吧。”京极堂自言自语说道。

“相反?”

关口耳朵灵敏地听见了,加以反问,但京极堂没有回答。一个人脱队的旧书店老板,再次质问钓鱼池老板。代替了回答。

“对了,伊佐间。转个话题,可以说说有关朱美小姐家的状况给我听吗?你睡觉的地方,我记得你说是佛堂吧。我想确认一下那里的唐木佛坛。”

“嗯,看起来很贵的佛坛。黑檀木吧。”

“喂,京极!你是问自己感兴趣的吗?虽然我知道你喜欢佛坛、佛具之类的……”

“这地方很重要。关于在哪一侧,只有伊佐间的话里有线索。伊佐间,你没有到庭院去吧?”

“可以看见庭院吗?”

“我不是打开拉门看见的,而是从拉门正中间的地方——像这样开着,是叫冇间拉门吗?那个是开着的,虽然镶了玻璃,但我是透过玻璃看见了。”

“哦——佛坛是空的,没有牌位,但是你说有铃?”

“对,铃闪闪发亮。我记得很清楚。”

“那是下午喽,也就是说铃反射了西晒的阳光。铃放在佛坛前面吗?”

“该说是前面吗?还是中间?”

“这么一来就等敦子了……”京极堂喃喃自语。

木场因不顺心而生气,又敲桌子:“喂,别太过份了。”

简直是禅问。

木场努力想找出什么关联性,但终究徒劳无功。

“喂,京极。”木场敲桌子,“不要净问些听不懂的问题,说说你的意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