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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变勒索了?"

"是勒索啊,可是清野本身似乎并没打算这么做--不过他的真正企图我也不清楚。总之他希望我以这个为基础展开调查,并写出具有可信度的报道,这是唯一的条件。而金额,他不在意多寡。"

"那你们出多少?"

"一万。反正报道最后写不出来也能卖给想要的同业人士,一万元左右还算好卖。清野默默收下钱,再三要求我们一定要写报道后便离开了。"

"真是个怪人。"

"我想清野应该就是如同鸟口推测的,是个信徒--不,一定是信徒的家人或朋友。他真正想要的不是钱,而是希望亲朋好友能停止信仰。如果被糟粕杂志举发出来,相信能在信徒之间造成相当程度的动摇,而动摇会逐渐扩大,最后会化作不信任感--他大概是如此打算的吧。如果他自己是信徒的话,会偷出账簿就表示已经产生极度不信任感,而为了将自己损失的部分取回应该不会用这么麻烦的手段,而是直接上门大闹吧。而且如果被逼上绝境,或许还会考虑恐吓其他信徒来弥补自己的损失。可是他并没有恐吓别人,而是想告发。相信对清野来说,看到其他信徒继续被坑钱实在很难以忍受吧。"

鸟口大表赞同,说:

"我拿到名册之后去做了点采访。首先想去跟信徒见个面,但实在很困那,因为没有采访的借口。结果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刚好碰上分尸杀人事件。"

我也跟着回想起那个不可思议的体验。

"二十九日发现右手,三十日发现双脚,我把关口老师拉出门,意气风发地前往相模湖--只不过最后空手而归就是了。这些事您应该听说过了吧?"

"听敦子说了。只不过鸟口,我好心给你个忠告,你会碰上怪事是因为找了关口去的关系。这家伙没什么存在感,别说是警察,连常去的快餐店的老板都会忘了他的脸。带这种瘟神去原本行得通的也会行不通,以后最好注意一下。"

京极堂似乎彻底想把我当傻子耍,而鸟口也同样可恶,居然做出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

"然后呢,总之那天扑了个空,结果在分尸案的震撼下这件事便显得无关紧要,后来就完全忘了。之后就如您所知,尸体似乎无穷无尽般地被一一发现。我想写成报道,也努力到快粉身碎骨的程度,但怎么写也写不好。题外话,中禅寺先生,您对这次武藏野连续分尸杀人事件的来龙去脉是否清楚?"

"报纸上刊登的部分应该都知道。"

面对唐突的质问,京极堂毫不动摇地回答。

"喂,等等。鸟口,分尸案跟这次来访的目的无关吧。现在不是在谈御筥神吗?会不会太离题了点?"

"问题是就是没有离题,这是同一个问题。"

鸟口一脸沉着。京极堂似乎也不觉怪异。为什么御筥神跟分尸案是同一事件?我无法理解。

"真抱歉,京极堂,我对分尸案不怎么清楚,如果有关系的话能不能简单交代一下?我要跟上你们的话题太辛苦了。"

我总算认输了,硬撑到这里最重要的部分却没听懂会造成消化不良的。

京极堂用瞧不起人的眼神斜楞着我,说:

"怎么?我可不是犯罪专家啊。我叫你平时要看报纸,就是不听我的忠告。算了,顺便整理一下情报也好,这次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他不顺便嘲讽几句似乎就不甘心的样子。

"开端--如鸟口说的一样,是在八月二十九日发现右手开始。这是在甲州街道大垂水山巅的靠神奈川县一侧发现的。发现者是住在相模湖附近的木材行得老爹,开车时觉得碾到了异物而发现。"

这部分我不知道。

"接下来是你们去的相模湖。翌日八月三十日早上,当地几个钓客钓到左右大腿以下部分。跟前天右手的所有者是同一个人,此时被害者总数还只有一个。顺带一提,这个被害者的左手到现在还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