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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着滕教授的面骂不也一样吗?”

  “谁叫他在家里看黄带的?他能看黄带,我不能骂他?”

  陈霭觉得头很疼,不知道怎样才能跟滕夫人把道理讲通,只好敷衍说:“如果有机会,我会劝劝他,但我觉得他这个人也不是个听劝的人—”

  “如果是你劝他,他会听的。他一向都说你很聪明很能干,人又好,心又好,他对你的印象好得很。别人劝他他不听,但你劝他他一定会听—”

  陈霭被滕夫人当成救命稻草,虚荣心立马膨胀,顿时觉得自己确实具备劝转滕教授的能力,便一口答应说:“我帮你劝劝他,不过你别作我的指望,他这个人—”

  那天晚上,陈霭仍然在滕家留宿,因为滕夫人挽留她,也因为她担心滕夫人想不开,会发生意外。

  艾米:尘埃腾飞(54)(儿童不宜)

  陈霭一时兴起,大包大揽地答应替滕夫人出头,劝滕教授回家,等到她真的要来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境况十分尴尬。滕教授已经说了,叫她别管他离婚的事,而且他也用实际行动宣告了他的“滕独”,她怎么好意思去劝他回家呢?如果他说一句“我不是早就叫你别管我的事了吗?”,她那张老脸往哪儿搁?

  但她答应了滕夫人,不劝劝又不好交差,于是决定厚起一张老脸,拼起被滕教授当面教训几句,也要去劝一劝。劝不劝得好,那是水平问题,但劝不劝,那就是人品问题了。

  她抽空给滕教授打了个电话,但他关了机,只叫她留言,提示留言的那段话是滕教授亲自录的,英语,浑厚,动听,但陈霭一听就慌了,因为她还没养成留言的习惯,尤其是英语留言,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像做贼一样挂断电话。

  过了一会,滕教授的电话来了,她一接,他就抱歉说:“对不起,刚才在开会,关了机。这几天太忙,没跟你联系,怎么样,你—还好吧?”

  “挺好的—你呢?”

  “我?呃—-我从家里—搬出来了,小杜肯定告诉你了—”

  “嗯,她告诉我了。你怎么—一声不响地就—搬出去了?”

  滕教授故作轻松地说:“哪里是什么一声不响?大白天搬的,很多人帮忙,声势浩大得很—”

  “我的意思是—我一点也不知道—”

  “怕你—反对,就没—告诉你—”

  “我反对起什么作用?你怕我反对,不照样搬了吗?”

  “搬了就不怕你反对了,是怕搬之前就遭你反对—”滕教授没说完,就丢下半截话,说别的去了,“我现在还有点事,这样吧,你下班了我来接你—”

  陈霭听滕教授的口气,觉得他还是很在乎她的意见的,如果她反对他搬出来,他可能就不会搬,所以他只好搞个先斩后奏。如此说来,她还有可能把他劝回家去,这使她信心倍增,决定待会要打好“孩子”这张牌,估计无论她把滕夫人的境况说得多么悲惨,滕教授都不会软下心来,但如果他知道两个孩子可怜兮兮的样子,说不定就会回家去了。

  下班之后,滕教授开车来接她,她坐了进去,感觉还像以前的以前一样,是去滕教授家做饭去的,很有宾至如归的喜悦。一直到车往另一个方向开了一段,她才醒悟过来,滕教授已经搬出来了,这不是去滕家的路。

  她的心情很难受,问了一句“你这是往哪儿开呀?”,眼圈就红了。

  滕教授的情绪也很低落,黯然说了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就没再吭声,只闷着头开车。

  到了目的地,滕教授在一栋公寓楼前停了车,说:“这一片就是SouthLake公寓,就在你住的公寓后面,走路只要刻把钟—”

  滕教授租的房子在一楼,是个两室一厅,屋子里一片狼藉,满地都是书,走路都是在书堆之间迂回曲折。陈霭穿的裙子有点紧窄,不能劈叉大跳式行进,只能像穿和服的日本女人一样,夹着两腿在书堆之间挤来挤去,一不小心就碰掉几本书,两不小心就挤垮一个书堆,一路都在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