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 VIII(第2/10页)

  V侧过头,看了看南方。

  女孩子迷茫的眼神慢慢地变得尖锐、坚定。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又说,“法国皇储,天父希望我来支持他。对吗?”

  V看着她,露出了似是而非的微笑。

  直到V再次躲入时间的缝隙,在鸟笼里的缩小版佐才得以发问,“我想提醒一句,规则是只有旁观,不能干预。”

  “这并不同于我们日常的赌约。”V一边看着信函,一边略嫌麻烦地挠挠头发,“这是一个任务,并非一个赌局。”

  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么这个女孩,是七日之约的对象?”

  “哦,不是。”V没有表情,“不完全是。”

  【2】圣女

  三年后,1529年。

  人们永远不会忘记,九年前查理六世与英皇亨利五世签下了屈辱的条约,将罗亚尔河以北的地区,交予英格兰管理。

  这段漫长的时光里,查理六世仅存的皇储,法兰西王国唯一合法的继承人与统治者,只能屈居于法国南部,苟延残喘。

  美丽的法兰西在英格兰强大军士力量面前,仅剩下半壁江山。

  整个国家由此被绝望的气氛笼罩。

  就在那一年的初春,一位少女横空出世,宛若春日的响雷一般令人惊叹。

  北部,三月冬意尚未消逝,这位来自栋雷米的农家少女,甫一加入法国的军队,就已经名扬天下。战场之上,她身穿男性的银色铠甲,深栗色的短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士气低落之时,她永远高举旗帜,就好像油画里的胜利女神一般指引着正确的方向。

  她从不按常理出牌,可在一次又一次小型战役里,她引领的军队总能出其不意,击落英格兰属地骄傲的爵士们,瓦解着他们在北部的控制。

  而每当胜利之时,她都会面向南方,十指相扣,看向天空,默默祈祷。

  少女名为贞德,她说自己曾经得到神谕。

  而目睹她战场英姿的民众对此毫不怀疑,他们带着崇敬地称她为圣女。

  在数场精彩的战争之后,圣女终于引起了皇储查理的注意。

  三月末的一天,贞德假扮男装,穿过了敌方勃艮第广阔的领土,终于到达了皇储位于希农的城堡。

  可那一日,查理正在举办一个盛大的舞会,所有希农的贵族都会参加。贞德跟随着皇储的仆人走进了舞厅,贵族们不由都停止了交谈,不着痕迹地回头打量着她。

  贞德衣着简朴,栗色的头发刚刚及肩,年轻稚嫩的脸上还泛着农家特有的质朴。她显然是从未参加过这样华丽的舞会,妇人们的水晶鞋、礼服上的金线和优雅轻盈的舞姿似乎要晃得她睁不开眼睛一般。贵族们在心里嗤笑着,悄声地议论着、想着她或许是哪个乡下来的侍女,随即很快就失去了对她的兴趣。

  就在此时,查理的仆人对她说,“陛下就在场中,但你要自己找他出来。”

  少女抬起了头,看了看这令人眩目的舞池,却无法从衣着上分辨谁才是真正的王储。

  她向前走了几步,贵族们略带嫌弃地避开她。她驻足,眼睛好像无法聚焦一样地四周游移。随即,她闭上了眼睛。就在这一刻,原本的怯懦和不安消失了,她的表情变得坚决而勇毅。

  在短暂的沉默后,贞德迈开了步子。

  她的步伐不急、不缓,举足间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四周的贵族们安静了,下意识地为着这位紧闭双眼的农家少女让着路。她就好像摩西分开大海一般,驻足之处,人流自动地分开,而那一条通往圣地之路,则是指向了舞池另一端一位穿着普通的贵族。

  在距离他两步之遥的地方,贞德停止了脚步。

  随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深琥珀色的眸子清澈、勇敢亦坚决。

  那位贵族面目清秀,细长微挑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惊讶,又有几分好奇。

  在与他视线相交错的那一刹,她突然露出了充满怀念的笑容,就好像隔过了无数年,只为再次见到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