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宿敌最近总对我笑怎么办(第5/11页)
赵怀璧艰难地抬手,指了指他。
萧子律以为自己后面有人,左右看了一圈,才确认他说的是自己,忍不住挑眉,勾唇一笑:“赵兄可真会开玩笑。”
赵怀璧很不高兴,自己说出这番话可是克服了相当大的心理障碍的,他不领情,黑着脸道:“赵某可没说笑。男未娶,女未嫁,不正合适?”
“不合适。”萧子律的神色已迅速恢复如常,淡淡道,“我们是宿敌关系。”
赵怀璧却不这么认为,酝酿出一大堆话想要与他辩论一番,去找手杖的仆役刚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把擦拭干净的手杖呈给萧子律。
萧子律拿到手上便道:“今日多谢赵兄款待,小弟身体不大舒服,就先回去了。”
“哎,别急着走啊。”赵怀璧一肚子的话还没说呢,不想让他跑,尽管一再挽留,萧子律还是执意告辞了。
等到长生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
长生拎着他的外衫,想了又想,觉得还是这就去萧府一趟,赶紧还给他比较好。毕竟,一来萧府就在隔壁,走两步就到了;二来她可不想拿回去,还得帮他洗。于是同广德打了声招呼,便也打算先行离宴。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跟广德说话的工夫。萧子律一回到家就收到一个旧相识捎来的口信,连门槛都没跨进去,就又掉头外出了。
等到长生来,仆役老实地告诉他,三公子出门了,还没回来。
长生还以为出门是指去了公主府,诧异道:“不是早就回来了吗?”
仆役解释:“前脚刚回来,后脚又走了。”
“好吧。”对于他又去了哪里,长生并不想多打听,只是将外衫递给仆役,托他代为转交之后,便要离去。
正在这时,一名素衣褐巾、服饰朴素、眉目冷峻、刺客模样的男子刚好打马而来,一看就连夜赶了不少路,在萧府门口披风带露地下了马,手上捏着一封信,张嘴便问:“萧中散在吗?”
奇了怪了,今天晚上怎么人人都找萧子律?长生看向他,视线落在他手中的信封上。不看不要紧,一看竟然发现,那封信正是她写给李敬的——上面还画了一个海盗的大头,绝对不会有错。
自己送去百济的书信怎么会在这里?长生惊讶地凑上前,一边说着“给我看看”,一边试图伸手去拿。
那人反应迅速,左闪右躲,不让她碰到,连声道:“殿下,殿下,您饶了小的吧,此乃机密要文,不能给您看。”
“什么机密要文,分明是我自己写的,里面哪个字墨浓哪个字墨淡我都知道,如何看不得?”她愤愤不平地插着手,质问,“这封信明明是我送去百济的,怎么会在你手上?你快说是怎么一回事,不然休要怪我不客气。”
“这……这……”那探子硬着头皮,嘀咕半天,才在她的威逼利诱下,迫不得已说出是萧子律派自己日夜兼程给追回来的。
长生听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衫子也不还了,又从仆役手里抢了过来,决定当即去找萧子律理论个清楚。
又是在她的威逼利诱下,仆役透露出,萧子律去了石头山。
大半夜的往山上跑,肯定没干什么好事。长生冷哼一声,叫上车夫,也跟着去了。
石头山上马车不便通行,萧子律将马车和车夫一同留在山脚下,借着星光,自己慢悠悠地一步步踏着石级,穿过茂林,朝山顶走去。
他走路的速度比平常人慢些,到山顶的时候,山顶上的男子迎风而立,已是等候多时了。
听到他的手杖声,那男子稍稍转过头,露出一个冰雕霜刻般沉郁的侧脸,语气轻飘飘地道:“你来了。”
萧子律在石级的尽头站定,休息了一下,调整好呼吸的节奏,才笑道:“是啊,不知义符兄深夜相约,所为何事?”
一袭缟素的刘义符依然保持着侧面对他的姿势。此时遮住月亮的云层退却,一轮朗月正空高悬,星辉尽数黯淡了颜色。月光将他的面容映照得孤冷苍白,鬓发如万千细刃,幽幽地在夜风中飞扬。
他答非所问,而是莫名其妙地问他:“子律以为,你我二人私交如何?”
萧子律微微挑眉,回道:“自然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