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间何处问多情(第5/24页)

江誉白正好改完了试卷。合上了钢笔盖子,冲着她招手,“过来,给你讲讲错题。”

南舟不疑有他,起身走了过去。他伸手一抓把人拉坐在腿上,笼在怀里笑道:“你嫁过来做四少奶奶,一样天天吃厨娘的饭,何必转来转去这么麻烦?”

南舟被他说得红了脸,想挣开却挣不开,嗔他,“臭美,谁要嫁给你!”

江誉白拿了她的手放在唇前轻吻,“收了江家的聘礼,还有不嫁的道理?”

说起这个她更是恼他,这镯子怎么都取不下来,要不是那天他忽然戴在她手上,何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你帮我把镯子取下来吧?”

“这个可不行。这镯子呢,戴上了就不能取了。取下来了,对夫君不利呢。”他佯做严肃地说。

南舟为难坏了,“我是个粗心大意的,万一弄坏了怎么办?”

他又在她手上吻了吻,“那以后小心点喽,时时刻刻都记得你的小心肝在手上,不要伤了他。”

南舟嫌他腻歪,“呸呸,真肉麻。对了,错了几道题?”

江誉白这才拿了试卷给她讲题。他的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她脖子里的幽香传出来,人有些心猿意马。强稳了心神把错题都讲完了,“都会了?”

她点头,“嗳,你讲课讲得真好,以后可以考虑去大学里做教授。”她笑着偏过头,正擦着他的鼻尖。他微微一笑,噙住了她的唇。

她失了力气,软软靠在他怀里。试卷和笔都掉到了地上也顾不上了,人沦陷在这个长长的深吻里。他的手从她后背往上轻抚,唇落下绵密的温柔。耳珠,下颌,颈子。理智被舌尖卷走,他的手在她每一处的骨节上撩拨过去。仿佛被拆去了骨头,只能紧紧贴着他的身体。

忽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胡管家在外头道:“四少,晏阳少爷来了。”

南舟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坏了,因为刚才房门不过是半掩着的。她忙从他怀里跳出来,整理好凌乱的衣服,脸红到了耳朵根。

江誉白应了声“知道了。”然后望着她笑。

她羞意难当,捂住脸生气,“你还笑!完了,胡管家都看见。”

他走过去把她的手拿开,在她额头吻了吻,“没关系,胡叔眼神不大好,肯定没看见。”南舟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他又笑着说:“那以后我们上课的时候,门上挂上大牌子,‘上课中,请勿打扰’。”

南舟瞪他,“有你这样上课的吗?”

他把她拉进怀里笑着耳语,“嗯,这样学得快嘛。不过只许和我这样上课。”

南舟被他气笑了,“你忘了‘教无常师’吗?为了博学,我总是要多寻几个老师的。”然后看他脸都气绿了,才笑着推他,“还蘑菇什么呢,不是有人来找你吗?”

江誉白叹了口气,不情愿地说:“好吧,咱们一起去会会这个不速之客。”

程晏阳站在客厅里,见江誉白拉着南舟的手一起下来,叫了声四少。江誉白略做介绍,南舟不料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竟然是他的小舅舅。江誉白看上去并不是很热情的样子,南舟只当他是抱怨来人打扰了他们亲热。

程晏阳年后要去海关做事了,所以过来找他借本书。江誉白去书房帮他寻书,南舟便像个女主人一样招呼他,同他闲聊起来。

“南小姐竟然在商号里做经理,真叫人佩服。咱们往后大约会经常碰面呢,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去找我。”程晏阳道。

南舟觉得虽然他的辈分高,但人还是很温和有礼的。南舟谢过他,又随意聊了几句。见他的目光总是落在自己的镯子上,便抬了抬手,笑着问:“程先生喜欢这个镯子?你要是问我在哪里买的,我可真答不上来。”

程晏阳笑了笑,“不是。是要恭喜南小姐,能戴上这个镯子是福气——有人想戴,却永远没有戴的机会。”到后来有些不胜唏嘘的意思。

南舟觉得他话中有话,“你说的是小白从前的女朋友吗,他们为什么分手?”

程晏阳忙垂头喝了口茶,“哦,没什么……其实我也不大清楚。”

江誉白拿著书下来,“小舅舅有什么‘不大清楚’的地方?”

程晏阳受程燕琳的吩咐过来,故意说这样的话给南舟听,但他本意并不想如此。江誉白曾经待他极好,他也一直叫他“誉哥”,但他不更想背叛姐姐。见江誉白不冷不热地直视过来,他有些心虚内疚,强笑着摇摇头,然后谢过他拿了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