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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改之前的表情,露出像要融化般的幸福笑容。
“那个人帅吧?”
她把球归到原位,又开始练习。
“谢谢你教我。”
女人冲着耕二的背影说。
刚进六月,接连都是晴朗的日子,天气热得像盛夏一般。耕二喜欢夏天。
电话铃声响起时,耕二和由利还在床上。
“耕二吗?”
是喜美子打来的。
“在家吧?”
在。耕二汗流浃背地回答,由利贴在他身旁。
“能见面吗?”
“现在吗?”
嗯,喜美子说。
“现在有点……”
其实是约好明天和喜美子见面。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
语气中透出的愤怒,似乎比失落更重一些。
“有什么事吗?”
他经常打电话给喜美子,就是为了防止她打这样的电话来。
“没事就不能打给你吗?”
耕二沉默了。当着由利的面,他只能沉默。况且他很清楚,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没用。
“耕二,你其实是个冷酷的人。为什么我常常忘了这一点呢?”
喜美子说完,长叹一声。
“算了,反正明天要见面。”
她的声音里,仿佛带着一百根刺。
“打了让你没想到的电话,对不起!”
喜美子就这样挂断了电话。
话筒依然放在耳边,耕二叼上一根烟。
“谁啊?”由利问道。
他躺回床上,吐出一口烟,回答说:“店长。”
同时想,明天,让喜美子心情好起来会很费劲呢。
女人为什么总是这样任性呢?每个人都有很多私人的事情,连小孩子都懂这个道理,她们却可以视若无睹。喜美子在位于等等力的法语教室上课。在附近的玻璃幕墙咖啡厅里,耕二难以掩饰被前一天的电话影响的心绪,但还是要道歉。
“其实啊,当时很想马上去见你。”
喜美子很不开心地低着头喝凉茶。
“算了,不说了。”
那可不行,耕二说道。店里的空调冷风开得很强。
“开心一点嘛。”
喜美子不说话,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好想见你啊。”
她终于开口了:
“有时会忽然想见对方吧?知道今天要见面,可是最想你的是昨天,不是今天。”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
“想见的时候却见不到的男人最差劲了。”
那是一种唾弃的口吻。
耕二不禁仰天长叹。
“我说,你能不能好好想想再说话。想见的时候却见不到的不是我,而是喜美子你啊。是你有家庭,不是我啊。”
喜美子顿时气得脸都扭曲了。
“你竟然毫不在意地说出这种话来。”
她戴着好几个戒指的双手在桌面上一摊。
“情绪的变化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吧?总之,是你对我没兴趣了,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
这完全不合情理,但看到喜美子痛苦的样子,耕二动摇了。虽然脑海中想着这种时候不理她都不过分,双臂却不由得想拥抱她。
“好了好了。”
耕二说完,起身拿上账单。他知道怒不可遏的喜美子会乖乖地跟他走。之后就算有再多的言语,也只有一种意味:我想要你,想和你上床。
走出店外,耕二对喜美子一阵狂吻。喜美子也双唇微张,抓着耕二的头发热烈地回应。两人欲望高涨,都在确认对方是否也有同样的欲望,连空气也跟着亢奋起来。那是欲望对欲望的反应。耕二的手揉捏着喜美子的胸部,但被轻轻地按住了。下楼梯时,两人都是疾步而行。阳光倾泻而下。从坐上车踩下油门,到驶入大和宾馆,只用了不到五分钟。
耕二哥哥的新婚之夜,透和由利再次见面。两人没有被邀请参加婚礼,却受邀参加此后的酒会。酒会设在大楼顶层的旋转观景餐厅,人数掌握得不太准确,酒宴的局面显得有些混乱,十分喧闹。结婚的两个人都是医生,所以招待的都是医院的同事,还有上医科大学时的朋友。
耕二穿了一身双排扣西装。在透眼中,这是有钱人的装束。耕二和哥哥的关系不是很好,但哥哥的朋友们好像都对耕二很不错。不过这倒很符合耕二一向的风格。
由利和透都不认识其他人,两人穿着不太习惯的连衣裙和西服,毫无存在感地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