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奋斗过的就是婚姻(第36/43页)
我一口饺子差点给喷了出去,什么?让姐去磕头?在我的观念中膝盖是上跪天下跪地,再不然就是跪父母和去世的先人。尤其是还让姐在新年第一天,去给那些压根儿都不认识的人磕头。我想也没想就直摇头,这叫什么事儿啊!
婆婆压根儿没想过这段时间都表现乖巧的儿媳妇,会在这个问题上反应这么大,还是按照她固有的思维说:“不去怎么行呢?新媳妇可都是要去认亲的呀。”
郝莉也在一旁继续劝我:“嫂子,这是我们这边的风俗,每家的新媳妇都要去的。而且去了之后,还有红包拿呢……”
搞笑!我拉下脸去给人磕头就为了那俩钱?我是穷疯了还差不多。再说这种风俗本就是陋习,就应该取缔的。都什么年代了,谁膝盖下没俩尊严啊?我又不是没男人要,嫁你们家对亲戚朋友笑笑做做面子工作就得了,现在还想要骑到头上让我去磕头,门儿都没有!
我尽量不说话,想着万一说话语气不好把婆婆给得罪了,毕竟婆婆不是妈嘛,哪有随便向婆婆发火的道理。
“先吃饭,等会儿再说这事儿。”郝健生怕我一急起来甩筷子就闪人,又是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让郝莉和婆婆不要再说。
我斜眼狠狠地瞪了眼郝健,桌下平底鞋踩到他脚还用力地蹍了几下,以发泄我现在心中的极度不满,外加让他在这要紧的时刻站出来替姐求饶。但是郝健没有,装得跟没事儿似的继续吃他的饺子。我强压住要冒出来的火随便扒拉了两口,想着明儿磕头的事儿心里就堵得慌,晚会也没看就说要回屋玩电脑去。
我想着这不高兴的神情已经摆得很明显了吧?要是在成都,郝健肯定是丢下碗筷就屁颠屁颠地进屋哄我来了,但我在炕上躺了大半天,都没人进来安慰下我。
偶尔听到婆婆在外面说:“去看看吧?”
郝健总是轻描淡写地说:“不用,她没事儿在玩电脑呢。”
玩你妹啊!听到这话就来气,我明明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在生气好不好?但又不能拉开门冲上前去找他理论,只有自己委屈地蒙着被子难受。
我在家滴水不沾的大姑娘,来你们家累死累活地干活,从新婚第二天起穿着围裙除了睡觉都没有脱下来过,每天做饭洗碗扫地哪样不是我?现在可好,我气得要死不活的,你们一家人在外面嘻嘻哈哈。有了娘在身边撑腰,马上就不再是成都那个跪在我面前扇耳光的郝健了。
我一个人在炕上,是翻来覆去怎么都想不通,拿出手机拨通笑笑的电话,对面传来乱哄哄的声音,一听就是我们淄贡市过年的年味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忍不住“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笑笑一听我大过年地打电话哭,忙着急地问:“咋了?跟郝健吵架了?”
“没有……”我带着哽咽把新媳妇要磕头这事给笑笑说了下,“你说说,我跪他父母也就算了吧,凭什么要去跪都不认识的亲戚?”
“这也太恶俗了吧?都什么年代了还磕头,让郝健来,我和他说道说道。”笑笑立马就出头为我撑腰。
旁边传来齐鑫的声音:“苏大妈打来的?”
然后齐鑫就把电话抢了过去:“喂,苏大妈快回来喝酒了。”
“喝你妹啊。”我高声给齐鑫吼了过去,心想姐肚子里的蛔虫都在想酒的味道了,你还拿这事儿来引诱我。
齐鑫偏像是在整蛊我:“真的,有麻辣兔有凉拌鸡有……”
“滚蛋。”我气得直接挂了电话,这些东西可都是我在郝健家里这几天——尤其是过年的时候想到都会流口水的东西啊。
被齐鑫这么一恶作剧,我的思维就彻底转移到吃的上面去了。自己又冷静了下,刚才那股劲儿好像就下去了点儿。也是,这事儿就跟孤身在外遇到坏人似的,除非以后日子不过了,否则不管怎么反抗都得去适应顺从。
其实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要是郝健低三下四地哄哄我,可怜兮兮地求求我,说不定姐一高兴就去了。但从吃完饭到现在,别说哄我求我,连进屋来看都不带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