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舍(第7/9页)

“耍花招,让人识破了怎么办?”

“识破了再说。”

亚子沉着地昂首挺胸。

“我故意倒地时,他吓了一跳,马上给我注射药物,让我躺在床上休息,热情得很啊。”

“你居然是在诊察时倒下的。”

“当时我虔诚地向神祷告:让我不舒服!结果真的头晕倒下啦。”

“我也被你利用啦。”

“因为他问我有没有熟识的人。”

“你这种人真少有啊。”

“能见到冈大夫挺好吧。”

老板娘也让他给湿敷过,不能说不好。

“这样冈大夫绝对忘不了我啦。”

亚子像是做梦般地嘟哝道。

老板娘看着亚子那张写满幸福的脸,觉得自己的手指疼得更厉害了。

半月之后的一个星期一下午,亚子又来到老板娘的公寓。

她好像又是刚从医院回来,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叹息。

“怎么啦?”

“姨妈,他太过分啦!”

亚子把挎包扔到一边,悻悻地说:

“他竟然说:‘你用不着再来啦。’”

“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我已经好啦。”

“好了也就没理由去啦。”

“不去我可就见不到他啦。喂,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老板娘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贝尔烈大夫没说别的吗?”

“他只是说:‘没事儿啦。挺好啊。’”

“他作为医生,按对待一般病人的方式对待你。是人之常情。你也要想得开,完事就完事啦。”

“不,我绝对想不开。”

亚子用力地摇头。

“姨妈,求求您,帮忙打听一下那个大夫家住何处吧!”

“你要干吗?”

“我就想了解一下。他在庆应日本著名私立大学“庆应大学”的简称。的外科工作,打听一下该不难吧。”

“你可以自己打听嘛。”

“女人的声音人家会提防的。”

“我也是女人呀。”

“我想尽量不让别人知道。喂,您庆应有熟人吗?”

“倒是有。”

有个常到老板娘店里来喝酒的医师,毕业于庆应,正在开医院。

“可是你打听人家住址,要干吗呢?”

“后面干吗再考虑。总之,我想知道他家在哪儿。”

“你要尽量想开点儿!姨妈再给你找个更合适的人。”

“不,姨妈,求求您!”

亚子又要双手合十地苦苦哀求。

“如果你不顺从我,我还会受伤。我把自己的手或腿砍伤去住院。”

“冷静点儿!亚子!”

亚子很任性,老板娘对此既怜惜又无奈。

“那我给你打听一下好啦。”

“太高兴啦。毕竟还是亲姨妈啊。”

亚子笑靥如花。

常来“星期三的早晨”喝酒的医师姓森川,毕业于庆应大学,今年四十多岁,是内科医生。

他在赤坂二丁目的大楼内开医院。基本上一周来店里喝一次酒。老板娘感冒时,曾去找他看过两次病。这个医生很爽快,也比较好说话。但是特意打电话让他打听与治病无关的事,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老板娘决定等他来喝酒时顺便说。第五天,他来了。

“大夫,我想托您打听一件事儿。”

老板娘有点难为情地说起亚子让她打听那个大夫的事儿。

“好。年轻的医生好啊!”

森川一边笑笑,一边在笔记本上寄下贝尔烈大夫的名字。

“我学的是内科,大学毕业已很长时间了,不太了解外科的情况。我有个同年级的高中同学,现在庆应当外科副教授,就问问他吧!”

“拜托!”

“除了打听住址外,还打听什么?”

“尽可能打听一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亚子姑娘是想和那个漂亮小伙儿谈恋爱吗?”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猜不出现在的年轻女孩儿都想些什么。”

“我也想年轻二十岁啊。”

“大夫现在还想谈恋爱吗?”

“这么大年纪不行啦。比方说她,我去找过她十多次,今天才好歹跟我一起出来喝酒。”

“瞎说什么呀……”

坐在身旁的女性用胳膊肘儿轻轻地捣了森川一下,森川医师赶忙放下了酒杯。

“总而言之,给医师您添麻烦了,请多关照!”

老板娘一个劲儿地鞠躬。

老板娘把亚子要她打听的事儿托付给森川之后,亚子每天都来电话问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