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月 15 日(第34/58页)

“我们不仅重新获得了完整的、能够正常运行的神经元计算机,”安纳瓦克继续说道,“我们也突然见到了自然条件下的真正的、有生命的 Yrr。我们的小小的创造物有一些特殊—细胞在三维空间里慢慢滚动。我们给这个空间增加了深海里的特征,如压力、水流和摩擦等。不过,首先我们必须找出一个群体里的成员如何相互识别这个问题的答案来。费洛蒙只是真相的一半。另一半是,限制一个群体的大小。这里,苏和西古尔发现的东西加入进来了。即小群体的 Yrr 彼此透过超变区辨识密码。你们还记得这个结论吧:这些细胞一定是在生出后才改变它们的 DNA 的。我们相信,正是因为这样,超变区变成了彼此辨认的密码,而群体的大小也因而有了限制。”

“有着同样密码的 Yrr 彼此辨认,较小的集体又能结合成较大的集体。”黎推论道。

“正是。”韦弗说道,“我们替细胞编制了密码。每个细胞在这时候已经具有一种有关其生活空间的基本知识。现在它们得到不是所有细胞都拥有的额外信息。不出所料,首先是同样密码的全部细胞结合成群体。然后我们进行新的尝试,试图将不同密码的两个群体结合一起。它成功了。随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不仅结合成功了,另外两个群体的细胞还交换它们各自的密码,彼此达到相同的程度。它们重新编制程式,形成一个统一的新密码,所有的细胞都达到较高一级的认识,最后两个群体合二为一了。我们将这一个群体同第三个群体结合,又出现了某种先前不存在的新东西。”

“下一步我们观察 Yrr 的学习行为。”安纳瓦克说道,“我们组成不同密码的两个群体。我们帮一个集体增加一种特殊的经验,例如敌人进攻。不是特别传统,但我们决定选一只鲨鱼,咬群体一大口,教会它下回回避鲨鱼。当鲨鱼来时,我们命令这个集体:放弃球形,变得像比目鱼一样扁扁的。我们没有将这个诡计教给另一个群体,它被咬了。然后我们让两个集体结合成一个,派鲨鱼去咬它—它回避了。整群都学会了。随后我们将这个群体分成许多小群,所有的都突然知道了如何躲开鲨鱼。”

“这么说它们是透过超变区学习了?”克罗夫说道。

“是又不是。”韦弗望着她的笔记本说道,“它们有可能是这样做的,但在计算机里这一切持续时间太长了。无论如何,在底层甲板上进攻的那种物质反应特别迅速,有可能它们思维传递的过程也同样迅速。

一个超导的物质,一个巨大的多变的大脑。不,我们不能仅仅局限于小范围。我们将所有的 DNA 都输入了具有学习能力的程序,从而惊人地提高了它们的思考速度。”

“结果呢?”黎问道。

“依据这次会议前进行过的少数几次试验,已足够证实下列说法:一个 Yrr 群体,不管它多大,以新一代模拟计算机的速度思维,个体的知识被统一起来,陌生的知识得到检查。一开始有几个群体不适应新的挑战,但它们经过交换学会了。一定时间内学习进展是线性的,那之后群体的行为就再也无法预料了……”

“等一下。”尚卡尔打断她道,“你是说,程序开始过一种自主的生活吗?”

“我们带给 Yrr 的是完全陌生的情境。问题越复杂,它们结合的频率就越高。短期之后它们就开始形成策略,其基础不是我们为它们输入的。它们具有了创造性。它们变得好奇了。它们以加倍的速度学习。我们只能进行少数的实验,毕竟只有一种计算机程序—但我们的人造 Yrr 学会了接受任何想要的形状,模仿和变化出其他生物的形状,形成四肢,和它们的敏感性比起来我们的十指只不过是棍子,以毫微为单位来检查目标,将每一个这些经验同每一只其他的细胞交换,解决人类不能解决的问题。”

出现一阵惊慌的沉默。从大多数人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眼前浮现着底层甲板上的这些过程。最后黎说道:“请你为我们举例说明这种解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