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月 12 日(第9/11页)

“大家是否都同意这理论有点道理呢?”中情局长问众人道,“我们谈论着此事,好像一切怀疑都已经排除了。我们真的愿意相信,我们是和另一个智慧物种共享着这颗地球吗?”

“只有一个信仰上帝的物种。”总统坚决地强调,“这就是人类。大海里的这种生物有多聪明,这是另一个问题。它是否有权和我们一样共享这颗星球,我们可以深表怀疑。圣经没有预言过这种生物。地球是人类的世界,是为人类创造的,上帝的计划就是我们的计划。但是,这一切的责任归罪到一种外来生物,我觉得可以接受。”

“再说一遍,”国务卿问道,“我们怎么告诉世界?”

“要告诉世界什么,现在还为时太早。”

“人们会提出各种问题。”

“你就自己发明答案,这是你身为政治人物该做的事。如果我们告诉世界,在海洋里住有另一个智慧生物,人们会吓坏的。”

“另外,”中情局长转向黎说道,“我们到底该怎么称呼海里的这个异形?”

黎莞尔一笑:“约翰逊有个建议:Yrr。”

“Yrr?”

“这是一个偶然的名字。手指在键盘上无意识的结果。他认为,这名字和其他任何名字一样好,我赞同他的看法。”

“好吧,黎。”总统点头道,“我们会看到这个理论如何修正成熟。我们得考虑到各方意见,各种可能性。但是,如果最终的结果是,我们的确在和一种姑且称之为 Yrr 的异形战斗,那我们会战胜它,我们会对 Yrr 宣战。”他望望在座众人,“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很大的机会。我希望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在上帝的保佑下。”黎说道。

“阿门。”范德比特咕哝着。

韦 弗

军事封锁的这段日子里,惠斯勒堡的好处就是什么都一直开着。特别是科学家必须日夜工作,黎规定,就算是清晨四点也要能供应丁骨牛排。结果是全天候都有热食,饭店、酒吧和会议室时时都有人,包括桑拿和游泳池统统二十四小时开放。

韦弗在游泳池里游了半小时。此时已经是一点多。她光着脚,头发湿淋淋的,裹着一条浴巾,穿过大厅走向电梯,这时她从眼角瞟见了利昂·安纳瓦克。他坐在酒吧的吧台旁,她认为那是最不适合他的位置。他失落地缩在那里,面前放着一罐没有动过的可乐和一盘花生,每隔几秒捡起一粒,望望,又放回去。

她迟疑着。自从上午的谈话中断后她就没有再见过他。也许他不想受打扰。大厅和隔壁房间里仍是一片忙碌,只有酒吧几乎是空的。

安纳瓦克看起来很不快乐。

当她还在考虑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她人已经踏进了酒吧。她双脚轻踩在木地板上,走到他所坐的吧台尽头,说声:“嗨!”

安纳瓦克转过头。他的目光一片空洞。

她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你会破坏一个人的隐私,自己却意识不到,然后会永远背上一个讨厌的名声。她倚在吧台上,将肩膀的浴巾拉紧。他们之间隔着两张高脚椅。

“嗨。”安纳瓦克说道,他的目光闪了一下。直到这时他似乎才发现她。

她微笑着。“你在……呃……做什么?”蠢问题。他在做什么?他坐在一张吧台前,玩着花生。“今天上午你突然不见了。”

“是的。对不起。”

“不,没必要说对不起。”她慌忙说道,“我是说,我不想打扰你,只是我看到你坐在这里,想……”

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她最好是赶快离开。

安纳瓦克似乎完全从他的发呆中苏醒过来。他伸手拿杯子,高高举起,又将它放下。他的目光落在身旁的高脚椅上。“想喝点什么?”他问道。

“我真的不会打扰你吗?”

“不,绝对不会。”他迟疑道,“另外我叫利昂。利昂·安纳瓦克。”

“好,那么……我叫卡伦,那……请来杯百利甜酒加冰块。”

安纳瓦克挥手叫来吧台服务员,点了掺水的酒。她走近些,但没有坐下。冷冷的水滴从她的头发之间沿脖子流下来,聚在她的双乳之间。通常她不在乎半裸着身体跑来跑去,但她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她应该尽快喝光离开。“你还好吗?”她问道,一边啜饮着那冰淇淋似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