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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不是有谁觉得,普汶笪有人知道了我们运用神主的语言的方法?”

对了!让他们好好想一想这个问题!在座的每一位都曾经在死灵的躯体中一次又一次苏醒。这些议员的记忆在死灵的肉体中得到了极佳的延续,其他任何一个民族都未曾取得过这样的成就。弥赖亲眼见过先知,斯凯特尔曾经和穆阿迪布说过话!他们虽然知道肉体如何再生,记忆如何恢复,但是将这个能力压缩在了一个政府之中,并加以限制,以免所有人都希望拥有这个能力。只有那些巫女拥有相似的经验,她们小心翼翼,颤颤巍巍,唯恐自己又造出了一个魁萨茨·哈德拉克!

瓦夫把这些事情告诉了他的议员,然后说:“是时候采取行动了。”

瓦夫看到没人提出异议,便接着说:“这篇宣言只有一个作者,所有的分析都得出了这个结论。弥赖?”

“一人撰写,而且那个人肯定是真正的厄崔迪,毋庸置疑。”弥赖赞同这个结论。

“这一点得到了会上所有人的肯定。”瓦夫说,“连宇航公会的一位三级宇航员都表示了赞同。”

“可是这个人写出了这么一篇文章,在众多民族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弥赖据理力争。

“厄崔迪人制造混乱的能力,什么时候令我们失望过?”瓦夫说道,“我在普汶笪那里看到这份宣言的时候,就知道神主给我们发出了信号。”

“那些巫女还是不承认这是她们的手笔?”小托戈问道。

瓦夫暗暗赞叹:很是机敏。

“普汶笪的所有宗教都遭到了这篇宣言的质疑。”瓦夫说,“除了我们,所有人的信仰都成了无法解决的疑问。”

“问题就在这里!”弥赖立刻抓住了这一点。

“可是,这件事情只有我们知道。”瓦夫说,“还有谁可能怀疑确有《沙利亚特》此法?”

“宇航公会。”弥赖说。

“他们从来没提过,以后也绝对不会说。他们知道如果说了这件事情,我们会有怎样的反应。”

瓦夫拿起了那张纸,再次朗读起来:

“宇宙之间,到处都是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如果把这些力量投射到我们感官的屏幕上,我们能够看到它们的影子,但是无法真正地理解它们。”

“这个厄崔迪想必知道《沙利亚特》。”弥赖喃喃自语。

瓦夫充耳不闻,继续朗读:

“理解需要语言,然而一些事物并非语言可以描述或阐释,有些事情只有脱离语言才能体悟。”

仿佛手里捧着一件神圣的遗迹般,瓦夫诚惶诚恐地将宣言放回到了腿上。他轻声轻语地说了起来,几位议员向前伸着脖子才能听清,几个人把手罩在了耳朵后面:“这里说我们的宇宙拥有不可思议的魔力,所有主观、随意的形式都不会永恒存在,都将出现不可思议的变化。科学已经让这成为了我们心中根深蒂固的观念,我们似乎已经无法将其掘出。”

瓦夫待这些话渗进了大家心里,接着说:“分裂之神在拉科斯的那些祭司还有其他的普汶笪,没人能够接受这样的说法。只有我们明白,因为我们的神主拥有巨大的魔力,我们操持他的语言。”

“我们肯定会被扣上宣言起草人的帽子。”弥赖说道。然而,话音未落,他就狠狠地摇了摇头:“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

瓦夫一言未发。他看得出来,他们都在思索自己最初信仰的苏菲教派,回忆“神帝转生”的伟大信条和禅逊尼合一运动,正是因为这篇信条和这场合一运动,才有了贝尼·特莱拉。关于他们的起源,这个柯尔的人从神主那里知道了很多真相,但是他们只会将这些事情告诉后辈,绝不外传,因而并没有普汶笪知道这些。

瓦夫的脑海中静静地浮现出了一句话:“晓而度之者,必有坚然之念,万物由此勃然而生,仿若草木蓬蓬而发。”

瓦夫知道几位议员也想到了神帝转生这一要义,便向他们重申了禅逊尼的告诫。

“度便是揣度,之所以揣度,是因为普汶笪相信语言的能力,他们绝对不会质疑。只有《沙利亚特》会质疑,而且我们只会默默地质疑。”

九个特莱拉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瓦夫微微颔首,继续说:“对于那些视语言为至高信仰的人来说,世间任何语言无法描述的事物,都将使宇宙为之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