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5/5页)
“你们不会趁邓特先生离开的这会儿去打扰他的房子,是吧?”他说。
“这样的念头,”普洛塞先生抱怨说,“根本还没有冒出来过呢,”他继续道,往后坐了坐,“反正在我脑子里是没有可能的。”
这时,他看见推土机司机一伙的代表正走过来,于是索性头往后一倒,闭上了眼睛。他想组织一下辩论语言,以证明自己不是突然间神经出了毛病。不过这一点看上去不大可能——他的头脑里仿佛充满了噪音、马、烟雾以及血腥的气味。每当他感到自己很悲惨或者是成了牺牲品,就会出现这种情形,连他自己也解释不了。在某个我们一无所知的空间里,伟大的可汗愤怒地咆哮着,但普洛塞先生却只是微微地颤抖和呜咽。他开始感觉到眼帘后面快有泪水流出了。官僚政治一团糟,愤怒的人躺在泥浆里,身份不明的陌生人带来解释不清楚的屈辱,还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队骑兵在脑子里嘲笑着自己——天啊,这是什么鬼日子。
什么鬼日子。福特·普里弗克特知道,阿瑟的房子现在被推倒了没有,这个问题的价值甚至不值一对澳洲野狗的腰子。
阿瑟依旧很担心。
“我们能相信他吗?”他问。
“就我自己来说,我相信他,直到地球的毁灭。”福特说。
“噢,是吗,”阿瑟说,“我们离地球毁灭有多远?”
“大概12分钟的路程。”福特说,“走吧,我需要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