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4/15页)
他的忠告我只接受了一部分。在同一栋大楼的底层就有一家酒吧,我走进去,喝了一两杯酒……也许是九杯。
在我驾车去找迈尔斯的时候,我有充足的时间回想起这一切。我们刚一开始赢利,他就已经和丽奇一起在洛杉矶的圣费尔多谷租了一栋很不错的小屋,以避开莫哈维沙漠的热度,并且从那时起就每天经由空军线往返于两地。丽奇现在不在那儿,我很髙兴地回想起来,她去了大熊湖的女童子军营——我可不想冒险,让丽奇不幸亲眼目睹我和她继父之间发生冲突。
我在交通堵塞的塞布尔维达隧道中一点一点地往前蹭着,这时我突然想起来,聪明一点的话,最好在去见迈尔斯之前,不要把我名下受雇女郎公司股票的证券带在身上。我不认为会看到任何粗暴的场面(除非是我挑起的),但这似乎的确是个好主意……就像一只猫,一旦尾巴被纱门夹过,一辈子都会有戒心,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
把它留在车上?想像一下如果我被人拽进去受到攻击或殴打,车子也被拖走扣在他们手上,那把它留在车上可就不太明智了。
我可以把它寄给我自己,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我都是靠着邮政总局的通用信箱来收取信件,因为我过于频繁地从一家旅馆换到另一家旅馆,一旦他们发现我带了一只猫,我就被迫要搬了。
我最好还是把它寄给一个我可以信任的人。
然而,可选的名单还真是非常非常有限。
这时候我倒想起了一个我可以信任的人。
丽奇。
看上去,我还真是个耐得住刑罚的人,刚刚才被一个女人修理了一番,居然现在就敢下定决心去相信另一个。但其实,二者的情形截然不同。我认识丽奇有半辈子了,如果说这世上还能有哪个人类能那么忠诚的话,丽奇就是了……而佩特也是这么认为的。此外,丽奇没有能够扭曲一个男人判断力的物理特质,她的女人味儿仅仅表现在脸上,还没影响到她的个性呢。
当我设法从塞布尔维达隧道挤得水泄不通的车流中逃出来之后,便驶离了高速公路,找到一家杂货店。在那儿我买了一张邮票,一大一小两个信封和一些信纸。我在给她的信中写道:
“亲爱的丽奇·蒂奇·塔维:
希望我很快就能见到你,但在这之前,我想请你替我保管一下这里面的信封。这是个秘密,只属于你我之间的秘密。”
我停下笔想了起来。他妈的!要是我出了什么事的话……哦,甚至是一起交通意外,抑或是其它任何有可能会导致呼吸停止的事件……而丽奇拿着这个,最终它还是会落到迈尔斯和芭拉的手上,除非我采取什么措施以防万一。我意识到就在自己考虑此事的时候,我在潜意识里已经对那笔冷冻休眠的交易做出了决定:我不打算去接受冷冻休眠术了。我已经清醒过来,再加上那医生对我的一番训斥,这一切已使我决定要挺起腰杆做人。我不打算一逃了之,我要留下来战斗——而这股票证券就是我最好的武器。它使我有权去核査账簿,它授权我可以插手到公司的任何、甚至全部业务中去。要是他们下次还企图仅仅找个雇来的门卫就把我挡在外面的话,等我再回去的时候,我会带着律师、行政司法代表和法庭的庭令去的。
我还可以据此把他们拉上法庭。也许我赢不了,但我至少可以臭他们一把,没准儿还能让曼尼克斯的人为了回避此事而放弃收购。
也许,我根本就不该把它寄给丽奇。
不,如果我出了任何意外,我希望是她继承我的遗产。丽奇和佩特是我全部的‘家庭’成员了。于是我继续写道:
“要是万一我有一年都没来见你,那么你就该明白,我一定是出事了。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了,照顾好佩特——如果你能找得到他的话——然后,不要告诉任何人,拿了里面的那个信封去美洲银行的分行,把它交给可信赖的银行职员,叫他打开信封。
爱你吻你的
丹尼叔叔”
随后我拿起另一张信纸写道:“1970 年 12 月 3 日,洛杉矶,加利福尼亚州——今收纥转让费美金一元,并出于其它一些颇有价值的考虑,本人现转交——”在这个地方,我写下了我所拥有的受雇女郎公司股票的合法描述及序列号,连同股份数额——“交由美洲银行托管,受益人为弗雷德丽卡·弗吉尼娅·甄垂,直至她二十一岁生日时再正式将此托管的财产转让给她。”接着,我在上面签了名。这封委托书的意图很明显,而在这个杂货店的柜台上,在耳边还有个音乐播放机吵吵闹闹的情况下,这已是我所能做到的最好的一步了。它可以保证,如果我出了任何意外,丽奇能够拿到股票,此外还补充了一层保障,好让迈尔斯和芭拉无法把它从丽奇手上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