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第4/10页)

「用最笨的办法。得知您在这个行星上后,我发动了一切力量;那个队长并不是唯一的倒霉蛋。您像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所有人都大为沮丧。我的警卫队长认为您已经被杀了,而且尸体也被处理了。我告诉他,真要那样的话,他就得做好往别的行星移民的准备了。」

「讲关键的!我想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搞砸了。」

「我不会说是您搞砸了,拉撒路,因为您成功地在这个星球上所有警察和密探的眼皮底下躲了起来。但是我感觉您肯定没有被杀。的确,在塞昆德斯发生过谋杀,尤其是在新罗马这个地方,但多数案件都和家庭琐事有关。自从我颁布法令,明确要求严格执法,而且改在斗兽场执行死刑以后,新案件并不多。不管怎样,我肯定一个活了两千年的人是不会轻易让自己在某个黑巷子里被人杀死的。

「所以我假定您还活着,然后问自己,『如果我是拉撒路·龙,我会躲在哪里?』我进入了冥想,思索着这个问题。我试图追溯您过去的足迹,直到断了线索。另外——」

代理族长掀起他的披肩,从里头取出一个很大的封了口的信封,递给拉撒路,「这是您在哈里曼信托基金的保管箱里留下的东西。」

拉撒路接了过来。「已经打开了。」

「是我打开的。我承认时间有点早,但这是您写给我的。我读过了,其他人还没有。现在我会把它忘掉。我还想说一句:对于您把遗产留给家族一事我并不感到惊奇……但是您把飞船留给族长个人使用,这让我很感动。那艘船不错,拉撒路;我是有点想要它,但还没有渴望到想这么快就继承它的程度。对不起,我本想向您解释为什么我们需要您,但却跑题了。」

「我不急,艾拉。你急吗?」

「我?先生,除了与老祖您谈话以外,我没有其他更重要的任务了。再说,我稍稍松松手也好,我手下的人管理起这个行星来会更为高效。」

拉撒路点头赞同。「我管事的时候一直是这么干的。先把事情承担下来,然后尽快挑选合适的人,把工作转移到他们身上。这些年来,那些民主人士闹过事吗?」

「『民主人士』?哦,您一定是指『平等主义者』。我刚才还以为您说的是圣民主教会呢。那个教会我们不怎么管;他们也不会制造麻烦。平等主义者每隔几年就会搞一次运动,当然打的旗号都不一样,有自由党、受压迫者同盟组织,等等。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反正都是要赶走坏蛋,从赶走我开始,然后把他们自己的坏蛋捧起来。我们从来不和他们冲突;只是派人渗入他们内部,然后在某个夜晚把当头头的及其家属统统抓起来,天一亮就让他们开路,强制移民,递解出境。『能在塞昆德斯生活是一种特权,而不是权利。』」

「你在引用我说过的话。」

「当然。这是您把塞昆德斯转让给基金会时所签的合同里的原话,一字不差。这个行星上不会有政府,只有族长为了维持秩序而订立的规则。我们一直遵循与您的协定,前辈;我是唯一的执掌大权的人,直到理事认为该把我换掉的那一天。」

「这正是我的意愿。」拉撒路赞同道,「但是,孩子,虽然这是你的事,我永远不会再碰那把权力之槌了——但对你铲除异端分子的方式,我有些疑问。做面包少不了发酵粉,一个消灭了所有异端分子的社会是会走下坡路的。一群绵羊最多成为一群劳工,运气差点的话还会堕落成一伙野蛮人。你可能铲除了一千个人中才有一个的思想者。他们是你的发酵粉。」

「恐怕是这样,老祖,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需要您的原因之一——」

「我说过我不会再碰权力之槌了!」

「您能听我说完吗,先生?我们不会请您再次执掌权力。当然,根据古老的习俗,只要您愿意接管这个行星,它就是您的。但我可以听从您的建议——」

「我不会给出建议;人们也从来不听从我的建议。」

「对不起。也许我想要的仅仅是一个机会,和一个比我经验丰富的人谈谈问题。说起这些异端分子——我们并没有在传统意义上消灭他们;他们仍然活着,至少他们中的绝大多数还活着。叛国者这种政治犯,把他流放到另一个行星比杀死他更合适;这样既能消灭他,又不会让熟识他的人过于愤慨。再说,杀死他,或者他们,这实在太浪费了。我们在利用他们做一项实验:所有被驱逐的人都被运往同一个行星,极乐行星。您听说过这颗行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