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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先生。”威廉答应着,“那对我太重要了,先生。”

“现在,芬奇先生,你能告诉我在哪儿能找到泰勒女士吗?”

芬奇又递给他一些纸,其中就有房间安排名单,但泰勒女士的不在上面。她待在学生活动室,和她的钟乐手们一起,还有那些尚未安排住处的滞留者们。

丹沃斯一走进去,他们中就有一位穿着毛皮大衣、仪表堂堂的妇女抓住了他的胳膊:“您是这个地方的负责人吗?”

丹沃斯很想说不是,但却只能点点头。

“您打算给我们找个睡觉的地方吗?我们熬了一整夜没睡。”

“我已经安排好了,夫人。”丹沃斯答道,担心这就是泰勒女士。她比电话上的样子要更瘦一些,看上去也没那么危险,不过眼睛是会骗人的,口音和说话的样子却不会。“您不会就是泰勒女士吧?”

“我是。”一位坐在翼状靠背椅里的女人开口道。泰勒站起身来,她看上去比电话上更瘦,也没那么气势汹汹。“我早些时候和您通过电话。”她说话的语气就好像他们当时只是就复杂的转调鸣钟演奏法进行了一次令人愉快的闲聊。“这位是皮扬蒂妮女士,我们的次中音钟乐手。”她指着那位穿着毛皮大衣的女人介绍道。皮扬蒂妮女士看上去健壮得就好像能把汤姆塔一把从地基上提起来,她显然没有在最近一段时间里感染任何病毒。

“我能跟您单独谈会儿吗,泰勒女士。”丹沃斯领着泰勒走出房间进到走廊里,“你们取消了在埃利的演奏会?”

“是的,”她答道,“还有诺维奇的。他们表示非常理解。”她忧虑不安地凑近他:“是不是真的爆发霍乱了?”

“霍乱?”丹沃斯茫然地应道。

“有个在地铁站被拦下来的女人说那是霍乱,有人把它从印度带来了,人们大批大批地倒下。”

显然是恐惧而不是晚上没睡好使得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要是他告诉她只有四例病患,她极有可能会要求把她们送到埃利去。

“这种疾病显然是由一种黏病毒引起的,”丹沃斯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们乐团是什么时候抵达英国的?”

泰勒女士的眼睛睁大了:“您认为是我们把这种病毒带来的吗?我们没去过印度。”

“它很有可能与南卡罗来纳州报告的一种黏病毒是同一种。你们乐团里有来自南卡罗来纳州的人吗?”

“没有,”她答道,“我们都来自科罗拉多,除了皮扬蒂妮女士,她来自于怀俄明州。而且我们团里没人生病。”

“你们在英国待了多长时间了?”

“三个星期。我们一直在参观各个地方的传统教会曲目,同时举行钟乐演奏会。我们和三位贝里·圣埃德蒙镇俱乐部分会的钟乐手一起,在圣凯瑟琳大教堂演奏了《波士顿高音鲍勃》和《邮局欢宴》,当然这两首曲目都不是新的。《芝加哥惊叹小调》——”

“你们所有人都是在昨天上午抵达牛津的吗?”

“是的。”

“有没有某个团员提前到了,来参观风景或是探访朋友?”

“没有。”她听上去对他的问话感到很吃惊,“我们是在进行巡回演出,丹沃斯先生,不是在度假。”

“你们团没有人生病?”

泰勒摇了摇头:“我们生不起病,我们团就六个人。”

“谢谢您的协助。”丹沃斯说着,把她送回了公共休息室。

丹沃斯给玛丽打了电话,但她不在,于是给她留了个口信。然后他开始一个一个回复芬奇标记了星号的电话。他给安德鲁斯、耶稣学院、贝辛格姆先生的秘书和圣玛丽教堂打了电话,一个也没打通。他放下电话,等个五分钟,又开始接着尝试。在这样反复的某个间隙里,玛丽打来了电话。

“你怎么还没去睡?”玛丽问道,“你看上去似乎筋疲力尽了。”

“我已经问过那些钟乐手了。”他没有回答玛丽的问题,“她们在英国待了三个星期了。她们中没人在昨天下午之前抵达牛津,也没人生病。你要我回去再问问巴特利吗?”

“恐怕没用。他神志不清,正胡言乱语呢。”

“我正试着给耶稣学院打电话,问问他们知不知道巴特利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