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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肯定还在地铁站里待着,”丹沃斯说,“用不用我去接他?”
“不用,”她答道,“你已经属于暴露人群了。”
“那我给车站打电话,你可以告诉他搭出租车过来。他在哪个站下车?玉米市场街?”
“嗯,玉米市场街。”
丹沃斯给查号台打电话,当他尝试到第三次时电话通了,他查到了车站的号码,然后拨了过去。依然占线。他挂断电话,然后再次按下号码。
“科林是你的外孙吗?”蒙托娅开口道,她已经把她那份表格扔到了一边。其他人看上去都没有注意到这一最新的事态。吉尔克里斯特正在填自己那份表格,他瞪着眼,好像那是又一个玩忽职守的证据。拉提姆很有耐心地坐在托盘旁边,袖子挽了上去。那位女医生还在睡着。
“他是我的侄孙,”玛丽答道,“他坐地铁来这儿和我一起过圣诞节。”
“检疫隔离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点差十分。”
丹沃斯举起手来示意电话已经接通了:“是玉米市场街地铁站吗?”显然是的,他能看见检票口,还有一群人挤在一个看上去怒气冲冲的车站工作人员后面。“我打电话来想问问一个男孩,他在三点钟的时候搭乘地铁进站。他12岁,他也许是从伦敦上车的。”丹沃斯用手捂住话筒,问玛丽,“他长什么样?”
“他金色头发,蓝色眼睛,在他那个年纪里算高的。”
“高个子,”丹沃斯提高嗓门以盖过人群的嘈杂声,“他的名字叫科林——”
“坦普尔,”玛丽补充道,“蒂尔秋说他一点从大理石拱门站上地铁的。”
“科林·坦普尔。你们有没有看见他?”
“你他妈的问我有没有见到他是什么意思?”站长大声吼道,“我这儿有五百个人滞留在车站里,你还想问我有没有看到一个小男孩。看看这一片混乱。”
手机屏幕上的图像突然转为一片摩肩接踵的人群。转眼间,图像又转回站长的影像。
“这只是一次暂时的检疫隔离。”站长大声咆哮着,看上去每时每刻都把声音提得更高。“我对着满满一车站的人,他们想知道地铁为什么停运而我为什么没有为此做些什么。我一直在想尽办法不让他们把这个地方撕成碎片,我没空去担心一个男孩。”
“他的名字叫科林·坦普尔,”丹沃斯喊道,“他的姑祖母本来应该去接他的。”
“哦,那她为什么没来接他,好让我减少一个麻烦?我这儿已经有一大群不满的人想要知道检疫隔离会持续多长时间,而我为什么不为此做些什么——”电话突然断了,不知道是站长挂了电话,还是被一个愤怒的乘客从手里把电话抢走了。
“站长看见他了吗?”玛丽问道。
“没,”丹沃斯回答,“你得派人去找他。”
“哦,好吧。我会派个医院的人去。”玛丽说着,开始往外走。
“检疫隔离是三点差十分开始的,而他直到三点才会到,”蒙托娅开口道,“也许他晚到了。”
丹沃斯没想到这点。如果检疫隔离在他的列车抵达牛津之前就开始了,列车会被停在最近的一个车站,乘客们会改变行程或者被送返伦敦。
“再给车站打回去,”丹沃斯把手机递给蒙托娅,告诉了她号码,“告诉他们他乘坐的地铁在一点钟离开大理石拱门站。我去告诉玛丽给她的侄女打电话,也许科林已经回去了。”他走出房间来到走廊,想让那个护士去找玛丽,但是那个护士不在,玛丽肯定派她去车站了。
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丹沃斯看到了那个之前使用过的公共电话,然后快步走过去,拨了贝列尔学院的电话号码。他想让芬奇去车站找找看。要在那一片混乱中找到科林,估计一个人可不够。
“嗨。”一个女人接起了电话。
丹沃斯朝着刚才拨的电话号码皱起了眉,可他没拨错呀。“我找贝列尔学院的芬奇先生。”
“他现在不在,”那个女人说,她显然是个美国人,“我是泰勒女士。要留个话吗?”
这肯定是那些钟乐手中的一个了。她比他预想的要年轻些,几乎不超过30岁,她看上去非常娇弱,不像个鸣钟乐手。“请转告他一回来就给医院的丹沃斯先生打电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