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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丹沃斯打电话去的时候,巴特利刚从伦敦回来。那天伊芙琳正在医院进行最后的检查,结果良好。那时候她不可能与巴特利有过任何接触,而在那之前他一直待在伦敦。
星期二的时候巴特利去找过丹沃斯,想告诉丹沃斯他已经检查了那个一年级生的坐标,并做了一次全面的系统检查。丹沃斯没在,所以巴特利留了张条。伊芙琳也在星期二去了贝列尔学院,给丹沃斯看她的衣装,但那是在上午。巴特利在便条里写道他花了整个上午的时间进行跃迁网工作。而伊芙琳说过她打算在下午去牛津大学图书馆找拉提姆。但她可能在那之后回过跃迁网实验室,或者在她来给他看衣服之前到过那儿。
门开了,护士带着蒙托娅走了进来。她那恐怖分子式样的夹克和牛仔裤已经湿了,外面肯定还在下雨。
“发生什么了?”蒙托娅问玛丽。玛丽正在给吉尔克里斯特的血样瓶做标记。
“事情似乎是……”吉尔克里斯特边回答边用一团棉花按着手臂,站了起来,“丹沃斯先生没有在他的技术员操作跃迁网之前对其进行适当的防疫检查,现在那位技术员躺在医院里,高烧39.5度——他显然患了某种外来热病。”
“热病?”蒙托娅问道,看上去迷惑不解,“39.5度不算高呀。”
“华氏108度,”玛丽把血样瓶放到容器里,“巴特利的病可能是传染病。我需要做一些实验,而您得写下所有您和巴特利接触过的人。”
“好的。”蒙托娅应道。她坐在吉尔克里斯特腾出来的椅子上,扭身脱下夹克。玛丽擦了擦蒙托娅的手臂内侧,然后把一个新的小瓶接在一次性针头上:“让我们搞定它。我想回去继续我的发掘工作。”
“您不能回去,”吉尔克里斯特说,“您没听到吗?我们处在检疫隔离中,都是托了丹沃斯先生的福。”
“检疫隔离?”蒙托娅猝然一动,针头完全偏离了她的胳膊。刚才说到这种疾病可能具有传染性完全没对她造成影响,但这个检疫隔离的提法吓到她了。“我必须回去。”她向玛丽哀求道。
“直到我们得出血液检查结果。”玛丽答道,试着找到静脉抽血。
“那要多长时间?”蒙托娅问道,“那个带我来这儿的家伙甚至都没让我遮盖好发掘点或是关掉炉子,而外面的雨发疯一样地下着。我找到了一处墓地遗迹,要是我不回去的话,它就会被雨水全毁掉的。”
“直到我们从你们所有人身上取了血样并根据血样进行抗体实验以后。”玛丽抽了满满一管蒙托娅的血,量了她的体温,然后在她手上系上一个手环式监视器。
丹沃斯观察着玛丽的一举一动,心里揣测着她是否会说出真相。她没有说在他们得出实验结果后蒙托娅就可以离开,而只是说在他们得到结果之前蒙托娅得在这儿待着。然后呢?他们是不是会被带到隔离病房,进行一些医药治疗,或是进行更多的测试?
玛丽解开了蒙托娅手环式监视器的搭扣,然后递给她最后一份表格。“拉提姆先生,您是下一位。”
拉提姆站起身来,手里抓着表格。他慌乱地看了它们一眼,然后把它们放在刚才所坐的椅子上,向玛丽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他转身回去,拿起玛丽的购物袋。“你把这个落在布拉斯诺斯学院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袋子递给玛丽。
“噢,谢谢您,”玛丽说,“请把它放在桌子旁边好吗?这些手套是消过毒的。”
拉提姆放下袋子,搁得稍微有点歪。围巾的末端耷拉出来,拖在地板上,他不紧不慢地把它折起来塞进袋子。
“我完全不记得把它落在那儿了,”玛丽看着他说,“经过所有这些刺激的事情之后,我——”她猛地用戴着手套的手捂住了嘴:“噢,我的天哪!科林!我彻底把他给忘了。现在几点了?”
“四点零八分。”蒙托娅答道,看都没看她的电子表。
“他原本在三点到的。”玛丽站起身来,震得血样瓶在容器里咔哒作响。
“也许没看到您他就自己去您房间了。”丹沃斯安慰她道。
玛丽摇着头:“他是第一次到牛津来,所以我说会去接他,可是直到刚才我甚至连想都没想到他。”她几乎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