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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进来了,身上依然穿着外套。丹沃斯站起身来问道:“巴特利他……”心里隐隐害怕着将要听到的回答。

“他在急诊室,”玛丽答道,“我们需要他的医保号,而且我们没在贝列尔学院的卷宗里找到他的记录。”她灰白的头发又飞散开来。

“他不是学院的员工,”他回答道,“技术员是被指派到各个学院的,他们的人事关系归大学管。”

“那么他的档案应该在人事主管办公室了。你知不知道他在过去一个月里去英国以外的地方旅行过吗?”

“两个星期前他到匈牙利的19世纪进行过实地测量。从那以后他一直待在英国。”

“有没有什么从巴基斯坦来的亲戚拜访过他?”

“他没亲戚,他是第三代移民。你诊断出他得什么病了吗?”

玛丽没回答,又接着问道:“吉尔克里斯特和蒙托娅在哪儿?”

“你告诉吉尔克里斯特在这儿和我们会和,但直到我被带到这儿来时他还没在医院出现。”

“蒙托娅呢?”

“传送一结束她就走了。”丹沃斯回答。

“你知不知道她可能会去什么地方?”

不会比你知道得更多,丹沃斯心想,你和我一起看着她离开的。“我猜她回她的发掘场了,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那儿。”

“她的发掘场?”玛丽重复道,好像她从没听说过有这么回事一样。

这是怎么了?丹沃斯想,有什么不对吗?“在威特尼,”他说,“国民托管组织名下的农场。她正在那儿发掘一处中世纪村庄遗址。”

“威特尼?”她说,看上去似乎很不高兴。“她必须马上到医院来。”

“要不要我给她打个电话?”丹沃斯问,但玛丽已经走向那个站在茶具台旁边的医生了。

“我需要你从威特尼带个人回来。”男医生放下手中的茶杯,套上了他的夹克。“国民托管组织所在的地方。露比·蒙托娅。”她们一起走出门去。

丹沃斯期盼着玛丽能马上回来,但她没有,他便出去找她。她不在走廊里,那位医生也不在,不过那个急诊处的小护士倒是在。

“对不起,先生。”小护士挡在他面前,“阿兰斯医生要求您在这儿等她。”

“我不是要离开医院,我只是要给我的秘书打个电话。”

“我很乐意给您带部电话机来,先生。”她毫不让步地回答。

走廊那头,吉尔克里斯特和拉提姆正走进来。“……希望英格小姐有机会观察到一次死亡,”吉尔克里斯特正说道,“14世纪对于死亡的态度和我们现在有很大不同。死亡是生活中再寻常不过的、被普遍接受的一部分,当时的人们不会因此感觉失落或悲痛。”

小护士走过去迎接吉尔克里斯特和拉提姆。“请跟我来。”她把他们领进了等候室。

“我是中世纪研究组代理主任,”吉尔克里斯特说道,怒视着丹沃斯,“巴特利·乔德哈里归我管。”

“好的,先生,”护士一边应着一边关门,“阿兰斯医生马上就来。”

拉提姆把他的伞放在一张椅子上,在旁边的椅子上放下玛丽的购物袋。“我们没打着车。”拉提姆气喘吁吁地说,“我们不得不坐地铁过来。”

“那个你们开始时打算在这次传送中起用的实习技师,普哈斯克,他家在哪儿?”丹沃斯问,“我需要同他谈谈。”

“谈什么?想我冒昧地问下,还是在我不在场的时候您已经接管了整个中世纪研究组?”吉尔克里斯特说。

“找人解读定位数据并且确定它一切正常是非常重要的。”

“要是有什么地方出岔子了您会很高兴,是不是?从这次实习课程一开始您就一直试图阻挠它的进行。”

“要是出岔子了?”丹沃斯不可置信地重复道,“已经出岔子了。巴特利正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而我们完全不知道伊芙琳是不是处在她应该在的时空点。您也听到巴特利说定位出问题了,我们必须弄一个技术员来这儿找出那问题是什么。”

“我很难去信任一个人在嗑了药,或是用了多腓肽或是其他什么他一直在吃的玩意儿以后说的话,”吉尔克里斯特说,“而且请允许我提醒您,丹沃斯先生,这次传送中唯一出岔子的正是你们二十世纪研究组参与的部分。普哈斯克先生做了非常充分的工作,但是在您的坚持下,我准许了您的技术员来替代他。很显然我不该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