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1963年11月22日 第二十七章(第4/10页)
“我正是这么打算的。”
我把车开走的时候从观后镜里能看见他,他注视着我。我敢确定,开出他的视线之前我会再次睡着。这一次毫无先兆。我会突然冲向人行道,或许碾压两三个行人,然后撞上一家家具店的橱窗。
最终,当我把车停在门口带坡道的小房子前时,头疼得厉害,眼睛开始冒水,膝盖不停悸痛……
但是有关奥斯瓦尔德的记忆牢固而清晰。我把公文包扔到餐桌上,给萨迪打了个电话。
“我从学校回来后给你打了个电话,但是你不在,”她说,“我很担心。”
“我在隔壁,跟克诺彭斯基先生一起玩克里比奇牌。”这些谎言是必要的。我得记住。谎得撒得圆满,因为她对我了如指掌。
“哦,那就好。”然后,她没有停顿,也没有改变语调就继续说道:“他叫什么名字?那家伙叫什么名字?”
李·奥斯瓦尔德。萨迪差点突袭得手。
“我……我还是没记起来。”
“你犹豫了。我听得出来。”
我等着她的责备,紧紧抓住话筒。
“这一次差点就出现在你的脑子里,对吧?”
“是有东西。”我谨慎地表示同意。
我们聊了十五分钟,我一边和她说话一边看着装有阿尔的笔记的公文包。她让我晚上晚些时候再给她打电话。我答应说我会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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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等到新闻栏目《亨特利—布林克利报道》之后再打开笔记本。我想这个时候我不会找到很多有实际价值的信息。阿尔的笔记最后一部分很不完整,写得很仓促。他从朱料到奥斯瓦尔德行动会持续到现在。我也没料到。接触那个忿忿不平、无足轻重的家伙就像是在满是倒下的树枝的道路上开车。因为过去会成功地自我保护。
但是我阻止了邓宁,这给了我希望。我看到了一丝曙光,我能阻止奥斯瓦尔德,而不用进亨茨维尔的监狱或者电椅。我有足够的理由渴望自由。
最重要的一个今晚就在约迪,很可能在于喂德凯·西蒙斯喝鸡汤。
我在供病人使用的舒适的小公寓里有条不紊地工作,收拾东西。除了老打字机外,我离开之前不想留下任何乔治·安伯森的痕迹。我希望等到星期三,但是如果萨迪说德凯好些了,她星期二晚上准备回来的话,我得加快进度。我要躲到哪里去,直到任务完成呢?这个问题非常好。
小号响起,开始广播新闻。切特·亨特利出现了。“肯尼迪总统在佛罗里达度过了周末,观看了北极星导弹试射,并探望了他生病的父亲,之后度过了一个忙碌的星期一,在九个小时内发表了五场演讲。”
一架直升机——“海军陆战队一号”——降落,等待的人群欢呼起来。下一个镜头里,肯尼迪走近临时障碍背后的人群,一只手拂了下蓬松的头发,另一只手拂了下领带。他大步走在特勤局队员的前面,队员们慢跑着跟上他。我看着他,非常着迷,实际上,他溜过障碍的一个缺口,走进等待的人群,跟左右两边的人握手。特勤队员们快步跟上时,神情紧张。
“这是在坦帕的情景,”亨特利继续说道,“肯尼迪在那里握手近十分钟。他让负责他安全的人焦急万分,但是你可以看得出来人们很喜欢如此。
他也同样,戴维——尽管大家公认他态度超然,但他乐于迎合政治的要求。”
肯尼迪现在正向他的轿车移动,不断跟群众握手,偶尔跟女士拥抱。轿车是辆车顶收起来的敞篷车,跟他从拉菲尔德前往被奥斯瓦尔德袭击地时乘坐的敞篷车一模一样。可能就是同一辆车。
一时间,模糊不清的黑白镜头在人群中捕捉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美国总统跟我之前在坦帕遇到的赌注登记人握手。
我不知道罗思说的“梅毒”是真的,还是在重复别人的谣言,不过爱德华多·古铁雷斯瘦了很多,头发变得稀疏,眼神看起来也很疑惑,好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跟肯尼迪的特勤队员一样,他两边的人都穿着笨重的西装上衣,尽管佛罗里达热气逼人。镜头只是匆匆一瞥,然后又转到肯尼迪,坐在敞篷车里的他非常容易受到攻击,他仍然在挥手,脸上洋溢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