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萨迪与将军 第十五章(第7/12页)
他会把床单推到腰部,她能看见他勃起的阴茎把床单撑起来,像个小帐篷。
“有一次他自己看着小帐篷。我记得只有一次。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不知道。”
“我们多恶心啊。然后他说:‘赶紧弄吧,我得睡觉。’。”
萨迪会把手伸到床单底下,帮他手淫。从来用不了多久,有时只有几秒钟。只有很少几次,萨迪帮他手淫时他也抚摸她的乳房,但多数时间他总是把手高高地放在自己胸前。完了以后,他会走进浴室,冲洗干净,穿上睡衣。他有七件睡衣,都是蓝色的。
然后,轮到萨迪去浴室洗手了。他坚持让萨迪至少洗三分钟,水必须热到能把她的皮肤烫红。
萨迪回到床上时,得把手举到他面前。要是救生圈牌洗手皂的味道不够强烈,他不满意的话,萨迪就得重洗一次。
“等我回来时,扫帚就会放在那儿。”
夏天,他把扫帚放在床单上,冬天就放在毯子上。放在床中间,他和她中间。
“要是我睡不着,不小心碰到扫帚,他就会醒,不管他睡得多熟。他会把我往我这边推。使劲推。
他称之为‘侵犯扫帚’。”
克莱顿打她那次是因为她问他,要是他总是不进去的话,他们怎么会有孩子。“他非常恼怒。
这就是他扇我耳光的原因。他后来道了歉,不过他说,‘你觉得我会把自己放进你那细菌滋生的下体里面,把孩子带到这个肮脏的世界上来吗?’何况一切都会爆炸,凡是读报纸的人都能看得出,死期将至,辐射会杀害我们所有人。我们会浑身疼痛而死,抑或咳嗽而死。这些事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耶稣啊。难怪你会离开他,萨迪。”
“可惜是在浪费了四年之后。我四年之后才说服自己,我应该得到更多,不仅是将我丈夫抽屉里的袜子按颜色整理好,一个星期给做两次手淫,跟该死的扫帚一起睡觉。这是最丢脸的地方,这一点我肯定永远没法跟人说……因为这太荒唐了。”
我觉得这不光是荒唐。我觉得这是介于神经官能症和彻底的神经病之间的过渡地带。我也感觉我在听五十年代的寓言故事。很容易想象洛克·哈德森和多丽丝·黛睡觉时中间放着扫帚[125]。前提是,洛克不是同性恋。
“他一直没来找你吗?”
“没有。我申请了五六所学校,回信都寄到邮局信箱里。我感觉像个出轨的女人,走到哪里都鬼鬼祟祟。我爸妈发现以后就以为是我出轨。
我爸爸似乎有点同情——我想他在怀疑事情有多糟,虽然,当然,他不想知道任何细节——但我妈妈呢?她可不会。她对我很愤怒。她不得不换教堂,退出缝纫茶会。因为,按她的话说,她抬不起头做人。”
在某种程度上,这跟扫帚一样残酷和疯狂,但我没这么说。整件事的另一个方面比萨迪传统的南方爸妈让我更感兴趣。“克莱顿没有告诉他们你离开了吗?我理解得没错吧?从来没有去看他们?”
“没有。我妈妈当然理解。”萨迪平时隐隐约约的南方口音现在变得更重了,“我已经给这个可怜的孩子蒙上太多羞耻,他不想向任何人提及。”她不再拉长调子。“我也不是在讥讽。我妈妈理解他的耻辱,理解他的掩盖。在这两样事情上,约翰尼和我妈妈非常和谐。她才是他应该娶的人。”她有点儿歇斯底里地笑了。“妈妈可能会爱上那把老扫帚。”
“从来没有他的信吗?连张明信片——说‘嗨,萨迪,让我们收拾残局,继续生活’——都没有吗?”
“怎么可能有呢?他根本不知道我在哪儿,我敢肯定他也不在乎。”
“你想从他那里拿回什么吗?因为,我想律师——”
她吻了我。“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你跟我睡在一起。”
我把床单踢到脚踝处。“尽情看吧,萨迪。
免费。”
她看着我,伸手抚摸起来。
12
之后,我开始打瞌睡。不是很沉——我还能听见风的声音和窗户玻璃呼啦作响——但我已经开始做梦。我和萨迪在一间空房子里。我们光着身子。楼上有东西在移动——震动不安的噪音。
可能是脚步挪动的声音,不过听起来好像有很多只脚。我没有罪恶感,哪怕被人发现没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