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 1(第5/8页)

“的确……”邦枝眯缝着眼睛,“或许会有这种事情。我以前曾一个晚上打出了三次五张顶级牌[15],其中两次还是连续的五张顶级牌。真是好事成双,第二天晚上竟又碰上一次。”

“没被人当成骗子宰了你,算你命大啊……”山崎冷嘲热讽起来,“打麻将要是打了九连宝灯[16]不被人宰了,都会脑溢血猝死!”

“不过,我刚打麻将不久就遇上一次天和和两次九连宝灯呢。”邦枝接着说,“而且有一次摸了个门前清九面听[17],但干等了一场。”

“赌博的事儿先放一放,想想正经事吧。”中田说。——这个数学天才根本没赌运,打什么牌都输得精光。“在这里,现实的变化因素大致有两种:一是随着调查观测的进程,数据大量集中,事情发生的全貌将渐渐清晰起来;但另一方面也可以想见,我们所观测的现象本身也在不断发展着。我们必须尽早摸清楚在这个多层次现象中,各个层次的现象的矢量将朝哪个方向收敛;所以,第一是搞清楚会发生什么现象,第二是搞清楚什么时候发生。”

这就是这个计划必须秘密进行的第二个理由。根据田所博士极其粗略的计算,那件事的发生,可能最迟在五十年后,最早在两年之内。田所博士在收集资料方面,有他独特的一套方法。尽管凭他的计算,还存在着许多非常模糊的东西,但幸长了解他,他敏锐的嗅觉里虽免不了故弄玄虚之处, 但被证实的东西远比这多得多。对幸长来说,“两年”这个最小的数字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现在,当务之急是必须立即把博士所搜集的、涉及面广而又不无欠妥当之处的资料进行复审,同时,还必须立即弄清时间这个重要问题。按照两年到五十年的说法,取其中间值,大概可以推算为二十四五年之后。但是,深知大自然残酷无情的幸长不能把事情设想得那么简单。往往一个偶发事件的发生,也会像大雪崩一样触发各种现象来个总爆发。有时,事件刚开始发生,就半途终止了。这也不是个普通现象,它甚至可能对日本具有某种深刻的意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必须做最坏的估计,一切事情都要从这一点出发!

按照中田的程序计算,如果对事态做最坏的假设,那么对正在调查的内容,可能的话,对调查工作本身都应绝对保密。将要发生的事件本身,还非常模糊,谁也不清楚,但是,如果我们假设,随着调查工作的进展,能够确信事件的发生就算不在两年之内,也是在不久的将来,比如说是几年以内发生的话,这时,就必须秘密地拿出一个尽可能完善的对策,以免引起社会的混乱,尤其是在对外的措施上。——因为,在处理这件事件的问题上,如果其规模超越了某种界限,对海外各国的对策自然就成为问题的关键之一了。一旦事态明朗化,那迟早得公之于众。即使不公布,消息也有可能泄露出去。制定政策的一大关键就是在消息泄漏之前能够做到哪一步;因此,对眼前的各个环节都应做深入细致的研究。

中田指示先不考虑对策。具体对策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不到紧急关头是制定不出来的。制定应急对策的指导思想应当是随机应变。不过,应该尽可能地理顺各个阶段、各种情况下所需要的必要信息是什么,可能的话,还要大致判断出这些信息意味着什么,然后,搞清楚某个问题到哪儿可以问清楚和谁最了解它。

“直截了当地说,就是要心中有数。”中田说,“这不是什么特别新鲜的事吧?总之,就是对每个渠道的信息都必须抓住所谓要点或者叫做关键的东西,当然,还要懂得取舍。”

“哦哟哟,”幸长笑了,“信息论专家居然大讲特讲什么要点啦、关键啦之类,而田所先生呢,又大谈敏锐的洞察力对科学家来说如何如何重要。这些观念也太陈旧了吧。”

“可是,这些东西的重要性,正是从信息论归纳出来的哩。”中田信心十足地说,“话又说回来,敏感的人的确更为重要,而且我们是相当的需要哇。你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在这个计划的实施中,中田自然而然成为处理理论方面的核心人物了。实际干事的除田所博士外,眼下只有五个人,都是些三十过了大半将近四十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