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4页)

“也许他突然发疯了呢。”芬恩说。

“他过去五年的心理评估结果一直很好。”詹金斯说。

“你怎么会知道——”芬恩突然顿住,举起手道歉,“噢,您别介意,别管这个白痴问题。”

“你是说他心智正常,也并没有蓄意让船员去冒险。”达尔说,“但我记得柯林斯上尉曾告诉我,每当有人质问无畏号上的高死亡率时,得到的答复总是旗舰相较之下需要执行更为危险的任务。”他指着屏幕,“但你却告诉我们事实不是这样。”

“如今的外勤任务死亡率更高,这一点没错。”詹金斯说,“但这并不是任务本身更具风险的缘故。”他在屏幕上点开了一系列舰船图像,“这些是部分战舰和渗透舰[10],它们定期执行高风险任务。这是他们的船员死亡率逐年数据。”一幅幅图表从图像后展开,“你们能看出他们的死亡率比宇联基线要高,但是——”詹金斯又拽出了无畏号的数据图表,“——即使这样,也远远比不上无畏号,虽然后者的任务总是被定性为相对低风险的。”

“那为什么不断有人死去?”杜瓦尔问道。

“任务本身并没有什么风险,”詹金斯说,“只是他们自身有什么毛病罢了。”

“是他们的能力问题吗?”达尔说。

詹金斯又展开了一张图,上有无畏号诸位长官和部门主管所受的各种褒奖。“无畏号可是宇联的旗舰,”他说,“没有能力的人是混不进来的。”

“那就是运气不好咯,”芬恩说,“无畏号有着全宇宙最深重的业障。”

“你的后半句也许是对的。”詹金斯说,“但我认为,这也不是运气的问题。”

达尔眨了眨眼睛,想起当时奋力把克伦斯基拖进穿梭艇侥幸逃生后,自己也曾经说过同样的话。“这里的军官们身上有蹊跷。”他说。

“他们中的五个人,”詹金斯说,“艾伯纳西、金、克伦斯基、威斯特以及哈特奈尔。从统计数据上看,他们五人有一些非常诡异的地方。当他们执行外勤任务时,任务遭受致命失败的概率提高了。如果他们中两人以上都在队伍里,这个可能性则指数型地增高。如果他们中三个以上参与了任务,那就几乎可以确定有人就会死。”

“不过他们自己并不在此列。”汉森说。

“对。”詹金斯说,“当然,克伦斯基总是定期被修理一番,即使其他四个也偶尔挨点磕碰。不过死亡?可没他们的份。从来和他们无关。”

“这一切都很不正常。”达尔回应道。

“那当然!”詹金斯说着,又调出这五个长官的照片,接着显示了照片后的数据图表。“相比其他舰船上同级别的指挥官,他们几个带领的外勤任务死亡率高出好几倍。这个情况在整个舰队都绝无仅有,甚至追溯整个宇联近二百年的历史,他们也是前无古人的。这种数量级的死亡率,也只有远洋舰队可与之相提并论了,而后者的军官都自身难保。舰长和高级军官也总是会死的。”

“能做到的也只有坏血病和瘟疫了。”

“这个不仅是坏血病,”詹金斯滚动着各军官的照片,“即使到了现在,军官们也还是会死的,你们知道的。拥有军衔某种程度上说只是换了个死法,并不是免死金牌。从统计数据上看,这五个人早该死个两三回了。也许能有一个或两个人侥幸逃过种种劫数。可五个人都活到现在?这简直比他们中的某个人被雷劈中的概率还要小。”

“就算被雷劈中他们也会活下来的。”芬恩说。

“不过身边的倒霉队员就不好说了。”杜瓦尔说。

“你们似乎了解状况了。”詹金斯说。

“所以你的结论就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达尔说。

詹金斯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绝对不可能的。只不过有些事情非常非常不可能发生而已,这状况也是其中之一罢了。”

“有多不可能?”达尔问。

“在我的调查中,仅有一艘飞船在外勤任务的数据统计上呈现了相同甚至更显著的特性。”詹姆斯又在图像资料中搜索起来,然后将其中的一幅移上屏幕。大家都细细端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