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4/4页)
“为什么不把你的想法告诉舰长和金呢?”达尔问。
克伦斯基嗤笑了一声,颤抖着嘴唇努力说道:“我到底能说什么呢?”他说着,像蛋壳先生[9]一样笨拙地晃动着双手:“‘噢不,我办不到,舰长,金司令官。换换口味,让别人去被戳眼球吧!’”他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每次接到命令的当下,我都觉得挺合理的,你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达尔说。
“每次舰长让我去执行外勤任务的时候,大脑某处总是下意识地就接受了。”克伦斯基一边说着,一边试图理出头绪。“我总是很有自信,也理所应当地接受了让个领航员去采集医疗样本或者和杀人机器作斗争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当我回到无畏号上我就忍不住问自己:‘我他妈的究竟在做什么?’这一切都荒谬至极了对吧?”
“我不知道。”达尔重复着那句话。
克伦斯基发呆了好一会儿,接着回过神来。“不管怎么样,见他娘的鬼去,对吧,”他振作了起来,“我活下来了,在休假,而且还和我的救命恩人们待在一起。”他又朝着达尔没羞没臊地嚷嚷起来,“我爱你,伙计,我真的爱你。我们再去喝一杯然后找些姑娘来玩玩,我想要来一次口活,你也要来一次口活吗?”
“不用了,”达尔说,“已经有两个人在等着我了。”
“噢,那好吧,”克伦斯基说,“好极了。”接着把头埋进达尔的肩膀重重地打起鼾来。
达尔抬起头,看到他的四名同伴正低着头看着自己。
“你们全都欠我一次口活。”他说。
“那还是喝一杯吧。”芬恩说。
“成交。”达尔说。他扭头瞥了克伦斯基一眼。“我们该拿这位睡美人怎么办?”
“门外就有洗衣槽。”赫斯特满脸期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