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4页)
“区别在于——当然,我指的是聪明的有钱人——他们对于接近自己的人总是有敏锐的洞察力。到底是真心想和自己做朋友,还是只想接近金钱和权力,或者成为名人跟班。明白了吗?”
“明白了。”杜瓦尔说。
“嗯。”达尔接着说道,“所以事情就是这样。吉米还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的父亲是宇联最富有的人之一,接着意识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如此,然后意识到自己身边会聚集起一群人,因为各自的利益之心驱使而接近自己,于是就知道了怎样应付和规避这些人。”
“我了解了。”杜瓦尔说,“如果你只是因为他父亲的权势才接近他,他一定会看出来的。”
“在宇舰学院的最初几周,观察他的举动是很有趣的事。”达尔说,“一些学生——甚至连一些教官都不例外——试图和他拉近关系。我想他们应该会惊异于自己的企图被这个有钱人家的小孩看穿的速度。他早已经对洞察人心的技能驾轻就熟了,被锻炼出来的,必须如此。”
“那你是怎么接近他的?”杜瓦尔问。
“我没去接近他。某天他来到我面前与我交谈。然后我想他看出了我并不在意他父亲是谁。”达尔说。
“你很受欢迎呢。”杜瓦尔说。
“唔……其实呢,我在他最头疼的生物课程上拿了A。”达尔说,“吉米对于交友很挑剔,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为自己考虑。”
“他看上去也乐意把我当个朋友呢。”杜瓦尔说。
“那是因为他认为我们是朋友,而他相信我的判断力吧。”达尔说。
“是这样吗?”杜瓦尔问,“我是说,我们算朋友吗?”
“你比我的理想友人类型要亢奋一些。”达尔说。
“好吧,我看出你偏爱‘平静’了。”杜瓦尔说。
“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平静。”达尔说。
“我也会偶尔瞌睡的,”杜瓦尔说,“当然不总是。”
“我得慢慢适应。”达尔说。
“我想你会的。”杜瓦尔说。
“我把饮料拿来了。”汉森来到杜瓦尔身后。
“哇噢,吉米,”杜瓦尔说,“我简直太中意你了。”
“好极了。”汉森把饮料递给杜瓦尔,接着在桌边坐下。“我们说到哪儿了?”
在穿梭艇到达之前,等候区又来了两个人。更准确地说是五个人:在三个宪兵押解下的两个船员。杜瓦尔用手肘捅了捅正看得出神的达尔和汉森。其中一个船员注意到有人在看着自己,挑起了一边眉毛。“没错,我被条子看着。”他说。
杜瓦尔无视他,直接向宪兵发问道:“他怎么了?”
宪兵指着挑眉毛的那位说:“这人背着好几项控告,走私、贩卖违禁品以及袭击上司。”接着指向另一位阴沉地低着头不看人的船员,“这个可怜虫是他的朋友,因为协同犯罪而负有连带责任。”
“袭击上司的罪名是冤枉的,”第一个船员说,“大副自己兴奋得不像话。”
“因为磕了你给他的毒品。”第二个船员嗫嚅着,仍然避免和任何一人的眼神接触。
“谁能证明我给他了?何况那些根本不是毒品。”第一个人争辩着,“它们只是一些遥远星球上生长的真菌罢了。而且也不该有这种效果,那些真菌能使人放松,而不是袭击房间里所有的人,逼得他们自卫。”
“你给了他异种伪菇,对吧?”达尔问。
第一个船员盯着达尔:“我早就说过了,没人能证明我给了大副任何东西。也许吧。”
“异种伪菇会自发产生一种化学物质,对人体有镇静作用。”达尔说,“但有百分之一到十分之一的人会产生相反的反应。这类人大脑的感觉器官和大部分人有细微的差别,会在该物质影响下变得狂暴。看起来你的大副恰好就是那种人。”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对外星真菌这么了解?”那船员问。
“知道这些的人而已,不论如何,你都不该和上司做交易。”达尔说。那船员冷笑了一下。
“那你怎么没被关禁闭?”杜瓦尔问。
船员指着达尔说:“问你的朋友呗,他见多识广。”杜瓦尔看向达尔,达尔耸了耸肩。